“秘箭……流波。”锡比松开手指,空弦振动,淡青色波纹从蛇弓处荡漾开來,
“……闪开。”独行二爷立刻大叫起來,向四面八方射出碧琉璃打碎花藤,“流波”如一阵轻风吹过人群,首当其冲的几人面露迷茫之色,从腰间轻轻断为两截,与开满鲜花的藤蔓一起栽倒在地,“大师。”澹**行吼叫道,一位身穿土黄色法袍的魔法师奋力挣脱花藤,法杖向地面一顿,破碎的青石地板霎时间变为柔软的泥潭,将人体与植物一起吞噬进去,
“刷。”青色流波吹过头顶,未能及时沉入泥潭的人体如木偶般碎裂,这一击就让敌人减员超过一半,残肢断臂喷出血浆,泥浆、鲜血、绿草与繁华将大地涂抹成一幅绚丽的抽象画,玫瑰骑士从战场边缘飞驰而过,一把揪起锡比,独角兽后蹄蹬地高高跃起而出,像一支白色的利剑射出墙洞,
泥浆沸腾般冒出气泡,独行二爷阴沉的脸孔缓缓升起,“跑吧……澹台离宫岂是你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一旦赌局开始,便非死不休……只要杀掉你们,长老会也会承认我的胜利……”他踏上破碎石板地面,浑身张开血口,哗哗喷出泥水,眼望墙洞射进的阳光喃喃自语,
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前方,妖兽黑媪张开大嘴发出威胁的吼叫,它身上已经看不出一丝伤痕,口中密密麻麻的利齿闪着寒光,“畜生,别阻路。”澹**行大踏步向前,无数道碧绿“飞光”将妖兽打得一溜翻滚,黑媪哀鸣着翻身爬起,又一次次倒下,身上伤口刚刚开始愈合就被碧琉璃打得血肉模糊,
大殿另一头的战况也正如火如荼,澹台多闻胖脸流着油汗,大声叫道:“若尘,这是一场误会,我根本沒想对长歌公主……”
“闭嘴。”湿漉漉的男人松开手,一具被捏断颈骨的尸体扑通落地,短短几分钟,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布满残缺的尸骸,在攻防一体的十三重血琉璃俱流鞭面前沒有一合之将,多闻二爷胆战心惊地瞧着自己的精锐手下一个接一个殒命,他抬手射出一道飞光,“轰”地炸开在若尘脸上,白衣男人脑袋一歪,缓缓扭头瞧着他,脸颊上的皮肤破裂了,但皮肤底下坚固无比的血琉璃半点裂痕也无,“二爷啊二爷。”若尘大人流下眼泪,泪水合着血水变成奇异的桃红色,“等我杀死你以后,别忘了给我父亲带声好,我是真心不愿杀死你,整个澹台家与我无仇的也只你一人而已,想当年……”
“那就别杀我啊。”多闻二爷连忙堆出一脸憨厚的笑容,
“……谁让你对我的女人不好。”若尘大人涕泪横流道,“你欺负长歌,就已犯了死罪;但若不是你,长歌未必能出宫來与我团圆,为感念你的恩德,每年清明节我们都会为你烧上三柱高香的,二爷。”
澹台多闻连忙摆手道:“且慢,你忘了你是怎样与长歌公主相识的,当年十七家大会时你只是个小小的端茶童子,根本不能进入正殿演武场,是我偷偷打开后门放你进去,你从见了夜家公主一面,就从此念念不忘,发奋练功,实力突飞猛进,到后來杀死两名长老,潜入藏经八幡楼,窃取飞光秘本之后叛出澹台家,夜入睢阳皇城与公主偷会、被夜家打成重伤、流落到离珠小镇暗自修行、直至练成十三重血琉璃成为离珠小镇保护者的一系列后事都是缘起于此,若不是当年的我,根本不会有如今的你,这些事你都忘记了吗,我三番五次派七重夏纱去找你,就是想让你痛改前非,助我登上家主之位,这样我才能说动长老会将你的名字重新写入族谱,澹台若尘,别忘了,这才是你的名字。”
这一番话说得若尘大人愣在当场,两条俱流鞭垂在地上,因惊人重量而陷入地面,良久,他才流泪开口道:“二爷,我不曾忘记你的恩德,但如今成就十三重血琉璃,与长歌公主重见,也是我自己的造化,这几年间我每个月圆之夜都偷入皇城,想要找办法见到长歌,但自从占星术士们入驻睢阳城,整个皇城就被一种奇怪的星阵保护起來,根本找不到门路突破,自从听到长歌重病的消息,我心急如焚,吃不下,睡不香,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如今长歌安然无恙,令我激动不能自已,时隔多年终于与长歌重新聚首,当年的约定她还记在心里,如何能令我不欣喜若狂,虽然至今不曾看过她面纱下的面目,但我若尘已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哪里还敢奢求更多,但愿老天让这一刻停下……”
就在湿答答黏糊糊的男人面对长歌深情倾诉的时候,澹台多闻小眼圆睁,含混不清地喝一声:“纳命來。”
四长老双手推出巨大的九重赤琉璃球,这道飞光來势极其缓慢,但距离很远就能感到那种无坚不摧的惊人力量,澹台风、澹台林、澹台火、澹台山四人手拉着手摆出战阵,忽然“咕噜、咕噜”连声作响,每个人的口腔都鼓了起來,“刷刷刷刷。”四道清光从口中喷出,结阵而成的“四相十一重碧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