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约纳正在尽量想象与南大陆通用语有关的记忆片段,牧人的吼叫,东方人的辩解,斯图尔特兄妹无意中说起的只字片语,,,这时候他才发现尽管來到南大陆时日不段,但接触这门语言的机会少得可怜,小乖一定以为他多少对南大陆的通行语言有所了解,谁知道占星术士学徒自从來到这片大陆就呆在“巴克特里亚的疾风”上面,与两位西大陆老乡朝夕相处呢,
此时叫停已经太晚了,无数玄妙的文字符号像暴风雨一样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约纳惊叫一声,头脑被忽然挤进來的信息洪流挤满,彷佛随时可能爆炸,他霎时间明白了这个魔法的原理,小乖传递过來的是她所知的所有语言的注音符号,只有一种不断被记忆触发的语言能够被大脑所掌握,
正在混乱间,一些神秘的字母开始被记忆点亮,约纳沒想到这一段回忆被居然被不自主地想起,他脑海中出现了幽灵巴哈马背上那间由不知名的僧人开凿的地下密室,二十四幅精美的壁画上写满了这种古老的注音文字,现在每个字母都栩栩如生地浮现在眼前,彷佛有生命般在脑海中雀跃,
“等一下,我不是要学习这门语言啊……”占星术士学徒无力地想着,但这些记忆片段已经调动了符号洪流中的相应部分,“……啊。”忽然脑袋传來针扎一样的刺痛,每一下刺痛,就有一个字母的写法和发音牢牢地刻在他的大脑里,比他之前掌握的任何知识都要鲜明,随着转印魔法的推进,刺痛的频率越來越高,直到变成一连串密集的疼痛脉冲,约纳想捂住脑袋,但全身无法动弹,只能以极其清醒的状态迎接这无穷无尽的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下刺痛消失了,约纳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唉哟”一声抱住头呻吟起來,月光精灵气喘吁吁地降落在他肩头,抹一把脸上的汗:“你还哎呦个屁啊,累死老娘了,这种高难度的魔法用一次还真是折寿啊,还好只能对你用一次,……等等,现在离开大笨兽了,是不是该想办法除掉这家伙重获自由了,……不行,还得找个强大的家伙重新签订契约彻底解除诅咒才行,在找到合适的替罪羊之前,还得凑合这样下去……”她纠结地自言自语道,
“咳咳,我能听到你说话的呢,精灵小姐。”东方人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呸,听到也不许评论,刚看到你的时候感觉你的身上有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后來仔细一看,屁也沒有,你这个弱小的家伙。”小乖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阿赛讪讪地咳嗽两声,移开目光,
这时约纳猛地抬起头來睁开眼睛,眼中射出重获新生的光芒,“掌握到一门新语言的感觉不错吧,虽然过程有点痛,不过痛完之后就很爽咧,对不对。”精灵拍拍他的脑袋,“快,秀两句听听。”
占星术士学徒镇定地开口:“摩罗摩罗耶那(MāmaNāmaRānaj)。”
“……啥。”东方人迷茫道,
小乖宝石蓝的眼睛瞪得老大:“你再说一句试试。”
“皤伽酥塔揭偙那罗娑婆訶(Yoga?cittavrittinirodhah)。”约纳张开嘴巴,流利地说道,
“……啥。”阿赛伸出手指抠抠自己的耳朵,
小乖捂住小胸脯,“第一句他说的是‘我的名字是约纳’,第二句他说的是‘瑜伽是抑制心中欲望的良药,’说得挺好,发音、语法都挺地道。”
“……啥。”东方人的黑眉毛快拧成一团了,“为啥我就听不懂呢,难道我的听力有问題。”
“废话,你当然听不懂了,这个笨蛋说得根本就不是南大陆通用语。”月光精灵终于崩溃地揪住约纳的耳垂大吼道,“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学会梵语,说好的南大陆通用语呢,你是故意跟老娘开玩笑呢是不是啊,学那种沒两个人会的梵语有毛用啊,留到坟墓里跟一千年的老头子幽灵聊天吗,你连个高级魔法的被施术者都当不好吗,你还敢再弱小一点吗老兄,。”
约纳呲牙咧嘴地解释道:“小乖你先放开我的耳朵,哎呦……不是我专门学这门冷僻语言,不知道为什么,壁画上的那些字自己就蹦出來了,我也沒办法啊哎呦呦……”
“梵语。”阿赛倒是愣住了,若有所思地盯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17岁少年,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題,
“算了。”小乖松开爪子,眼带泪花悲愤地瞧了约纳一眼,“老娘在那个破罐子里呆了那么久,沒想到后半辈子就托付给你这样一根彻头彻尾的废柴……明天别叫醒我,我要睡到想出來为止。”
月光精灵簌地飞回封印玻璃瓶,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下來,约纳摸着红红肿肿的耳垂显得有些尴尬:“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必须与你同行的理由。”东方人忽然说出一句沒头沒尾的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