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慢走。”
樊天洋气急败坏:“我一点都不稀罕!”
唐之青幺不过他,只好先将他送过去。
被留下的丁栩望着月亮,等着顾飞送他回去,结果没有一人理会,他落单了。
等了二十分钟,丁栩依然站在元帅殿门口风中凌乱,就算加了钱租用飞行器也不愿意大晚上来元帅殿接他。
“丁少爷,”骆琼大老远地就在喊他,“您还在呢?”
看她焦急的模样,丁栩问:“有什么事吗?”
骆琼总算跑到他身边,气喘吁吁道:“元帅说您要是还没走的话,就过去一趟。”
到达顶楼,升降梯打开后骆琼示意他一人过去,接着便关上梯门选择了下降。丁栩摸不着头脑,压抑的气氛仿佛跟要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喂,过来。”方辉粗犷的声音响起,伸手就将他抓到一扇门前,“等会进去给我小心点,我就在门外,别做什么小动作。”
丁栩:“以我的能力,我能对元帅做什么小动作?”
方辉挠挠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为了挽尊,他气势汹汹道:“管你做什么小动作,反正什么小动作都不许做。”
“那我到底能不能做?”
方辉细细品味了自己说的话,没有得出结论。
门发出了咯嗒一声,自动开了一条小缝,方辉还在想刚才的问题,但在门开的一刻,已经自觉地站到了一边。
丁栩推门进去,一股凉凉的冷意袭来,他缩了缩脖子,慢慢往泳池正中间走去。而他身后的门又自动关上。
房内很明亮,丁栩能一览无余地看到泳池内一个只穿着泳裤的男人泡在水中。他闭着眼睛,手靠在泳池边缘,结实的胸膛就正对着丁栩。
丁栩咽咽口水,脑子里的东西搅成了一坨,混乱地无法思考,就如刚刚吃饭时的一样,他盯着司启渊有点挪不开眼。他就像一只木偶,一步步被牵着线似的走着,直到踩到与地面不一样的触感。
“这是……”丁栩回过神,低头看着脚下的冰渣,原来半个房间都是成冰的冰块,整个冰块的中间被挖了一个凹槽,注满了水,看上去就像个泳池。
“我的病从前隔半年才会发作一次,最近越来越频繁。”水中,司启渊垂着脑袋,发丝飘在水上,声音非常疲惫,“本来发作起来我还有意识,渐渐地意识就没了。”
丁栩慌了会儿神,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他拿着匕首的那晚。他快速地摇头,不会的……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没杀自己,更加不可能会杀自己的母亲!
越靠近泳池,空气的冷气就越足,丁栩抱着胳膊蹲在上面问:“你为什么会这样?”
司启渊抬头,那双眼充斥着红色血丝,答非所问,“那晚你看到的我是怎么样的?”
丁栩回想到还有些心悸,慢吞吞道:“就像……一头野兽,眼睛还会发光。”
司启渊沉默了一会儿,说:“帮你解决黄翠的事情之后,我和你父亲的合作到此为止。”
丁栩不明所以,“什么合作?”
“我答应过他,会尽全力保你的命,他能给的,是我想要的全部线索,但那么多年了他一点进展都没有,议员殿迟早会出事。他现在只想要拖着我,拖到我能救他的那一天。”司启渊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如同空气一样冰冷,“既然他没办法给我想要的东西,我也不想被你们拖着。”
丁栩呆愣住了,他都还没从司启渊的变异中缓过来,又被强制地接收了新的疑问,“你想要什么线索?我们家为什么会出事?”
“这些问题从一分钟前已经与我无关,我只需要帮你找到黄翠。”司启渊顿了一下,抬眸对上他,眼睛深邃冷漠,“就算你死了,也跟我无关。”
“怎么可能?”丁栩无法接受,在密尔他明明那么坚定地说了那些话,为了救他,自己都差点……
“你不要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死?”司启渊对他洞若观火,扬起的笑容带着冷意,“你父亲那边我自会和他说,往后不要再踏进元帅殿一步了。”
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地……丁栩的脑子更加乱了,“你把话说明白点。”他赌气地走上前,早就忘记了周身的寒意。
“出去。”
丁栩不甘心,“你不要太自作主张了,你们元帅殿找我帮忙的时候一点不客气,现在觉得我们家对你没用了,就想过河拆桥?”
司启渊显然也生气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更红了,不耐烦地想起来将他丢出去。丁栩轻巧一跳,忘却了已经站在泳池的边沿上,扑通一下就掉进了泳池中。
冰冷的寒气袭遍他全身,整个人就像被冻住了似的,渐渐往水底沉去。
刺骨的寒意让他头脑清醒无比,也意识到了两个信息:他不会游泳。
司启渊的动作好像迟钝了,不然他不可能会跳开。
胳膊上被一股强而有力的双手抓住,猛的一下,他回到水面上。丁栩被冻的只打哆嗦,连话都说不全。
司启渊一手抓着他,一手撑在边缘上,一跃就落到了地上。跟拎小鸡似的拎着他到门口,边开门边说,“以后敢踏进来,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