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绯色斑驳，狭长凌冽的眸看着她，指尖捏住她的小下巴，温润的嘴角有些邪肆，轻抿许久后，哑声说：“你不觉得永远有些长吗？”
“长吗？不就是到死的时候吗？”
对于生命，苏九不以为然，在她的世界里，她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看遍了人生百态，众多的记录影像里，生生死死在加速放映下都是瞬间的事。
她以为，所谓的一辈子，不过是到她死的时候，而她也会很快死掉。
顾修勾唇，眼底幽幽，“对，到死的时候。”
“那修修陪我到死好不好？”
苏九的指尖勾缠着他的手指，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晶亮纯粹的眸子里印着他的面容，冷凝而阴郁，可苏九眼底依旧是深深的依赖，就是是雏鸟一般。
言泽挑眉，散漫的坐在一旁，晃荡着二郎腿，一副无畏的样子，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可以让顾修侧目。
星际间曾经流传过一句话，万星难买修一诺。
在顾修还是天之骄子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企图用各种利益去交换顾修的承诺，只要是他承诺下来，顾修至死都会做到。
可想而知，顾修承诺的价值。
“好。”
“……”
猛然坐直身体，言泽双目里满是惊讶，完全就写着不相信！他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顾修侧眸扫了眼他，捏了捏苏九的小脸袋，温柔一笑，仿佛刚才那个浑身地狱色彩的人只是幻象。
苏九眯着眼睛，够缠着他的手指说，“你是好人。”
抿唇不语，对于她单纯的认为，并不做回应，而顾修捏着她，心里想，除了这张带肉的小脸外，她似乎太瘦了，身体似乎都有些营养不良。
余光看向三七，顾修眼底森森的郁色，刚才连通的一瞬间，他明显感受到了两种情绪，一种机械一般，一种像是荒芜的大地。
是她的？
那么空洞寂寥的感觉，竟然来源于一个孩子。
许久，顾修哑声说：“我不是好人。”
“你是。”
苏九坚持。
似乎真的太过单纯了些……
起了逗弄的心思，顾修掩去眼底的邪肆桀骜，反问，“若我不是呢？”
苏九想了好一会之后，像是想到了好办法，圆圆的大眼睛瞬间变得夺目，随后又有些茫然疑惑，呆着脸愣愣的说：“那我和你一起当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