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节约那是应该的!别忘了,政府用的可是咱们老百姓的钱。咱们自己家买菜的钱一没偷二不抢,干干净净,该享受的就要享受。你小子可别以为做了什么特警队长,就能在没大没小了!”
“是,是,是,爸爸你说得对。我在单位上一定厉行节约,为纳税人节约每一分钱,咱们家您老想怎么操办就怎么操办,儿子我吃饭就是。”杨锦辉嘿嘿地笑着,在单位上他是说一不二,甚至让人觉得过于严肃冷厉的领导,但是在家里,他的身份只是父亲的儿子、妹妹的哥哥。吃完饭,杨锦辉本来想主动帮着收碗,却被杨婷婷笑着推到了一边。
“哥,你上班都很辛苦了,去陪爸爸聊会天吧。”
“那就辛苦你了。”杨锦辉点点头,转身坐到家里有些掉漆的沙发上,颜色灰暗的茶几上摆了不少杨父之前捏的泥人,惟妙惟肖。
看着桌边的彩色泥团,从小耳濡目染老爸这门手艺的杨锦辉也拿了一团起来自己捏着玩。
杨父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到儿子在捣鼓自己的小玩意儿,他上前一屁股坐到杨锦辉身边,戴上老花眼镜瞅了瞅杨锦辉手里捏得不伦不类的小泥人,忍不住笑道:“锦辉,就你这手艺,估计倒贴钱给人才行。”
“爸,瞧你说的,我就捏着玩一下,至于这么损你儿子吗?”杨锦辉叹了口气,把没捏完的泥人放到了桌上,杨父顺手拿起来几下就又赋予了那团彩泥新的生命。
自从杨父拿社保退休后就一直在外面走街串巷卖点手工泥人,赚点闲钱补贴家用,这件事杨锦辉一直也是知道的。他妈妈死得早,家里为了给她治病欠下了一大笔外债,杨锦辉当年本来要读大学的,可为了给家里省钱高中毕业就去参了军,转业进入警察部门工作后,家里才靠着他和父亲省吃俭用的钱还清了外债,还供妹妹进入大学学习。
不过杨父始终是觉得这家太逼仄了,看着老邻居一个个搬走,他也早就有了想要买个新房、改善一下家里环境的想法。当然,买新房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以后杨锦辉要是结婚了,人家媳妇儿不会太过嫌弃他们。虽然当初他和杨锦辉他妈连三转一响都没有就在租屋里结了婚,可现在这社会哪家孩子要是没个新房,你都不好意思娶人家姑娘过门。
至于婷婷,对杨父来说以后肯定也是会嫁出门的,他们父女可以先住这边老屋,以后等女儿嫁出门了,兴许还能做个陪嫁。所以就算家里的旧债还清了,杨父还是尽可能想多赚一点钱,好在房价日益上涨的今天能早日拥有一套新房。
杨父一边笑眯眯地捏着泥人,一边忍不住和儿子吐露起了心声。
“锦辉啊,你做警察的,人脉广,没事打听打听那儿有便宜点的小区开盘,爸寻思着这房子还是早点买,不然赶明涨到天上去了,咱们兜里那点钱只怕又不够了。”
“你儿子我是警察没错,可我也不和房地产商打交道啊。”杨锦辉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其实谁愿意和警察打交道呢?和他们打交道这不意味着违法犯罪了吗?当然,要他专门去找这点关系倒也不是难事,自从他上任特警突击队的队长后,已经有不少人想通过各种渠道找他帮忙办事了,其中也不乏一些本地的商贾。这些人门道那么多,自己拜托他们也不过是嘴上一句话,可是国家的规定在那里,杨锦辉可不愿意让自己一个不慎就抹黑了警察形象。
“你这小子就是死脑筋,爸还能叫你以权谋私不?就是单纯地问问,唉,你这小子啊,就是太过实诚。哈,是爸的儿子。”
杨锦辉淡淡地笑了笑,心里也隐隐有一丝骄傲,他做了这么多年警察,至少没丢过老杨家的脸,没给组织抹过黑。
“对了,爸,上次市上开会说了要好好整顿主城区的街道环境,你要出去卖泥人千万别挡道什么的,要是城管部门的同志出来执法,一定要配合人家,可不能像报纸上的某些小摊小贩那样和城管的同志闹上。”
“你爸我一把年龄了是不懂事的人吗?再说你了也知道我就随身挎个篮卖一下,根本不存在挡道的问题。呵呵,不过辉子你还别小看爸每天这一篮子小东西,偶尔运气好能一下午能卖出小一百块呢。一个月下来怎么也有千儿八百的。一年下来不就有一两万了,也能买个一平半平了呢。”杨父乐呵呵地笑着,心里又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