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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食物链顶端的优越感,
肆意支配他人的轻慢。
他发丝凌乱,遮掩住了那双含着冷意的眸。
像是冬眠中,被人蓦然惊醒的蛇。
而那条蛇,如今将眸子对准了自己:“哟,二十五小时三分零七秒不见。”
是啊。
季沉嫣和他危险对视。
也是刻印过去后的二十九小时五十八分钟二十四秒。
刻印的第一阶段,哨兵的狂热反应还剩下【最后一分三十六秒】。
而她,即将进入刻印的第二阶段——
开花现象。
繁衍季5
[我想要她。](1+2更)
季沉嫣无话可说。
她因为听了开花现象, 才看了一眼通讯表上的时间,是处于对未来和自身的担心。
谢绝凭什么记得这么清?
季沉嫣的语气里带着小小不满:“奉劝阁下就不要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了,既然拿我做了局, 就好好专注盘问桑旭光吧。”
谢绝轻声闷笑,透着股如春花般的慵懒松散。
或许连季沉嫣自己都不知道,故意气她的时候, 她的眼尾会不自觉的红起来。
瓷白的肌肤中晕着淡粉,有种说不出的活色生香。
光是看着她, 仿佛舌尖都要绽出迷醉的甜意。
她的一举一动,的确会牵动别人的情绪。
以至于让他下意识的留意, 竟绕过了桑旭光, 率先来到了她的面前。
谢绝:“唔,可你看上去有点惨啊。”
话音刚落,季沉嫣的鼻尖就啪嗒掉下一滴鼻血。
这是刚才分贝攻击的后遗症。
加上她那双无辜的杏眼, 好似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错愕、呆滞、打击……这几秒之间浮现了好几种情绪,有趣又灵动。
季沉嫣后知后觉, 捂住了鼻子:“我已经没事了。”
看她流血, 他凭什么不爽?
谢绝眼神微闪, 很快转变了话题:“桑旭光不开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季沉嫣:“我又不是拷问方面的大师, 恐怕做不了建议。”
听到这些, 顾东树心都提紧, 生怕季沉嫣惹了谢哥不快。
这不是阴阳怪气说谢哥恶劣吗?
可转念一想——
顾东树身处于s级哨兵的领域当中,本就相当于被扼住了喉咙, 连站直身体都成了问题。
他理解谢哥要控制桑旭光, 只是做法太简单粗暴, 把他也牵连其中。
然后季沉嫣就给他解了气。
有点爽。
谢绝游蛇一样的缠了过来,恶意的逗弄:“他不说又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强迫。”
她那点小小的厌恶和反抗,让他安心。
至少不像一般向导,非要操控哨兵,季沉嫣属于向导里稍微看得顺眼的了。
这和他刻印的向导有点像。
有点奇怪?
季沉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是被谁强迫来机械区的?”
说罢,季沉嫣又反思了自己的态度。
这人简直是抖,特别喜欢看向导厌恶他,她决不能让谢狗称心如意。
季沉嫣:“阁下说的是。”
谢绝:“……”
突然这么乖,想欺负也不行了。
谢绝觉得无趣,转而将目光放到了桑旭光的身上。方才在面对季沉嫣时暖风融融的眼神,瞬间凝固如高山玄冰。
“还想磨磨蹭蹭多久?”
谢绝抬脚踩在了桑旭光的肩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耐心。”
桑旭光碎了半边的眼镜片里透着股冷漠和憎恶:“你不是s级哨兵吗?人类瑰宝啊。你大可以直接去地下室,还盘问我做什么?”
谢绝笑眯眯的表情下蕴含着风暴:“本来我的向导跑了,我就很烦躁了,你最好别激怒我。”
他用别人的厌恶感,来编织自己的安全感。
不知道为何,季沉嫣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在两人对峙的过程中,【一分三十六秒】竟已经过去。
季沉嫣感知到了身体明显的变化。
古怪的、发热反应。
季沉嫣的面颊‘刷’的一下变得潮红,不知名的热度,缓慢的侵占着每一个细胞,引燃了身体更多的部位。
在刻印的影响之下,季沉嫣竟然不自觉的向谢绝靠拢。
基因本能让她认为这是唯一的安全源。
“谢、绝……”
她哆嗦着,口齿不清的喊着这个名字。
谢绝本想逼问桑旭光,偶一瞥过眼时,便完全愣在了原地。
庞大的吸引力。
不可违背的自然规律。
这种渴望,如同干裂的土地吸收到了
', ' ')('雨露。
他喉间微动,有点挪不开眼。
就连季沉嫣的模样,也细致的、清晰的、牢牢的映入了眼中。
乌发、雪肤,无不精巧的五官,因为被吓到眸间泛起潋滟的水色,让他想到了书本里描绘的霜雪红梅、月映寒江的美。
桑旭光:“谢绝,你做梦,我不会告诉你了的。”
谢绝踹了一脚桑旭光,看着烦,打扰到他了。
桑旭光:“……”
他感到了侮辱。
到底哪边更重要?
谢绝竟然不耐烦成这样!
谢绝:“顾东树,你来。”
顾东树苦笑:“这可是在领域里啊,谢哥,你让我怎么来?”
谢绝:“季沉嫣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她刚才发生过什么吗?”
顾东树略一沉思:“她刚才的精神丝有点异常,好像说收不回来?而且我们还靠她的精神丝躲过了虫群的攻击。”
向导的精神丝对畸变种有一定干扰,但干扰程度就是个谜。
难不成是残缺向导的原因?
谢绝压下心头的异常。
权月已经说带来了他刻印的向导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如此关注季沉嫣?
不得不说,方才发生的事,阴差阳错救了季沉嫣,让所有人都没有朝着开花现象的方向怀疑。
谢绝半蹲下去:“喂,你没事吧?”
他的手触摸到了季沉嫣的额头,结果季沉嫣竟然小动物似的,朝着他的手心蹭了两下。
原本互怼的两人,在发生了这个动作后,莫名都愣住了。
季沉嫣:“……”
谢绝:“……”
一个:想继续蹭蹭。
另一个:啊,妈的,不想挪开手。
谢绝忍不住鼻尖耸动,动物一样嗅了嗅,像是在捕捉着空气里的细微分子。
那隐隐的气息,就像是成熟之后,待人采撷的果实。
向导是哨兵渴望的归属,这点并不是说说而已。
兽性的哨兵,只会以最原始的方式,去感知他的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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