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拿到设计图之后,也没有告诉他们,就是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硬气。
安叶暄没有想那么多,看见皇城卫将定北侯府围起来,立刻进宫求见皇帝。
皇帝听着他哭惨哭了一刻钟,然后夸十里夸了半个时辰,最后为十里解释求情了一个时辰。
期间,见安叶暄说得口渴,他向他递过去一杯茶。
安叶暄道了一声谢,又继续滔滔不绝。
皇帝一遍听着他嚎,一遍批折子,安叶暄说完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才发现耳边的声音没了,抬眼看去,对上安叶暄可怜巴巴的眼神,放下笔道:“她和西南王勾结准备某我们安家的天下,契约书信都可以作证,你要我如何放过她?”
等安叶暄惨然离去后,皇帝在御书房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安明庭过来,他又兴致勃勃的跟他分享,然后又笑成了傻子。
分享之时自然也跟他说明白情况,安明庭叹了一口气,道:“可怜最是世间痴情郎,叶暄这份心,怕是要如同那陷入泥土的枯叶,永无见天之日。”
皇帝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敢置信道:“叶暄喜欢沈十里!”
安明庭点点头。
皇帝沉默片刻,决定为兄弟强硬一回,“朕给他们两个赐婚。”
“十里姑娘有婚约在身,男方是柳长亭。”
国库里的银子大半来源于柳家,皇帝面色变得难看极了。
一个惹不起,一个不能惹,“挑个好时候,让皇叔给叶暄选妃吧。”
定北侯府被围,最着急的其实是西南王,几次三番派人去打探,但无一例外都被发现了,主要归功于十里在府中安装的报警器,不然凭皇帝那几个人还真有点悬。
无法,再着急也只能耐心等。
距离约定的日子已经过去一月之久,西南王也不在顾什么会不会被怀疑,直接进言说:“沈瀚之女沈十里是功臣,造神兵退夷军,沈瀚现如今还驻守松漠,皇上您这样做实在是令臣等寒心!”
皇帝果不其然拒绝了,西南王遗憾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不放也罢,正好他可以借着这个名头给皇帝安上一个陷害良臣的暴君的头衔,然后就此起兵。
万事俱备,自欠一个理由。
当初那首童谣也是他让人放出去的,当全城的人认为十里是个妖怪时,他向皇帝进言将这个妖怪抓起,处以火刑。
沈十里刚刚打胜仗回来,沈瀚还在松漠,皇帝肯定会拒绝,他正好可以借着清君侧的名头起兵造反。
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将神兵制造方法卖给他,这事就不了了之,没想到最后成了这样,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秧。
虽然过程是反的,但结果一样,昭国也是时候换个主人了。
命令已下,军队也行至京都一里地外,皇城忽然传来皇帝释放十里,并将十里封为亲王的消息。
松漠的人将照明系统送到了京都,皇帝所处的那座宫殿到了夜晚,灯火通明,恍若昼日,无一处黑暗,侍卫明晃晃的出现在众人眼中,无处藏身。
三日之后,整个皇宫即便是夜晚也再无黑暗之处。
安君庭看着刺眼的灯光,心头甚喜,一时激动,就将十里封了为亲王,封号光明。
在京都大力推行电灯的时候,渡玉城这座最先改革的城池早已经用上了热水器,并向其他城池推广。
贺副官喝了一口从水管里接出来的热水,舒了口气,“有了这电,边疆战士的日子不知好熬多少,今年春天过去,城中也没发生过因冻而死的人,多亏了小侄女,真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将军,侄女这身本事都是在哪学的?”
随着十里能力的崭露,沈瀚的担忧也越甚,但不曾表露出来,只是埋在心底,听言只是笑道:“她从他师父那学的。”
“如此高人,为何不曾听过,有此种本事,早应该名扬天下才对。”
沈瀚解释道:“她师父据说是个世外高人,隐居山野,不愿入世,阿拾有幸入了他青眼。”
这话说是回答贺副官的疑问,更像是说服自己。
他的女儿,他知道,即便是他不曾时常陪伴在她身边,但根底如何他知道,那个师父他从未见过,即便是有,这些本事也不是她能学得来的,还有那一身功夫。
若是世间真有那那么一个师父,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一个懵懂无知的稚童教得慧于常人,大概也就只有神仙了,也许还有妖怪。
那些想都想象不出来的东西,现如今都出自一人之手,而她身后又并无人教导,也不曾生而知之,大概真的是妖怪吧。
他不是没有想过,也许这些东西是十里失踪那两年学来的,毕竟以前从未展露过,但是十里回来时就说过他被西南王关在葛禄两年,期间一直昏迷。他也派人顺着这个方向去查了,事实确实如此,他连骗都骗不了自己。
可是,她要不是他女儿,又是谁?
沈瀚试着去回忆以前他女儿的模样、性子、行为说话方式,但脑海中浮现的都与现在的十里相差无大。
最后,所有的纠结都化作一声叹息,不管是谁,妖怪也好,神仙也罢,都是他女儿。
贺副官听完他的话,笑起来,捶了捶他胸口,“还是沈兄你有福气,生了这么个好女儿,要不你让她认我作干爹?”
沈瀚瞬间将脸板了起来,将啃了一半的果子扔向他,“做你的白日梦,她亲爹还没死,要什么干爹!”
一阵笑闹后,沈瀚开始担忧起十里在葛禄如何,“也不知阿拾怎么样了?”
贺副官没看过定北侯府的来信,以为十里如今还在京都,加上之前传来信息说十里被封亲王,打趣道:“侄女现在是王爷,自然在安置新赐的府邸,沈兄,你可要加油,如今侄女的爵位都比你高了,这可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女亲王!光明王,这名字一听就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