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没有半点慌张,真诚的问道:“皇上,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配合你演出,表现出一副惶恐、害怕、不安,然后大声求饶?”
“你!”
就在皇帝忍无可忍的时候,十里忽然正经起来,“行了,我也不逗你。天下盟成立已久,里边的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即便神兵,也不一定斗得过他们。我跟他们盟主动过手,打平。以我当时的武力值,在渡玉城的的战场上对达子,能以一敌三百。天下盟中,成员就我所知的就有两百人,更不要说隐藏在暗处的人。你还记得我待在京都的那一年间发生过的那场山匪劫人案吗?就是他们干的。他们能潜入个侯府王府,甚至是皇宫,将一个大活人掳走,而不惊动任何人,你应该知道这是何等实力。”
安君庭眉头皱了起来,如果这一股势力要统一天下的话,那确实是很除掉,“你说你在其中担任右护法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不是救人吗?然后我跟他们盟主打了一场,没想到他们盟主是个神经病,我跟他打平后,死活要我加入他们,跟着他们一统天下。”
“于是你就答应了?”
“不然呢?我当时只是一个弱女子,面对众多高手,手无寸铁,想要救人只能打入敌人内部。”
“那为何不早说?”
十里淡定吐出两字,“忘了。”
“呵。”安君庭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深呼吸,深呼吸。
“我就说这么多,天下盟你想怎么对付,那是你的事,千万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对这个没兴趣。我还有约,先走了。”十里往外走了两步又返回来,“对了,你有没有跟翰林院……”
正在此时,孙大人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比寻常书薄上一倍不止的书。
孙大人看见十里,惊讶了一下,“沈姑娘?”
“孙大人。”十里回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真如那句女大十八变,三年轻的小丫头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可惜长亭不在。近来可好?”
“劳烦大人关心,甚好。”
安君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他们两个的谈话,心里竟然隐隐生出一股不平衡以及委屈,为什么他们两个跟对方交流之时,就能以礼相待,面对他不是嫌弃就是揭短,他是皇帝啊!
孙大人这才转向皇帝,将手上的书摊开给他看,十里这才发现这书,原来是一张图折叠而成。
“皇上,微臣记得宫中有一幅金昺国舆图,这图册有些模糊了,微臣想借图一观,将图册补齐。”
图册不是别的,正是列国地图,十里要去翰林院寻找的东西,没想到如今送到眼前了。
当即让白烨扫描下来,有些地方虽然糊了,但系统有可以还原,完全不成问题,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她看不懂这张地图。
不过有周中举在,她倒不是很担心。
等两人聊完之后,皇帝问十里,“你刚刚想说什么?”
十里微微一笑,“没事了,我先走了。”
繁星茶馆。
还是两年前的装修,期间有人来闹过事,不过都被戚奇山和他那群留在京都的公子哥解决了,柳家也没少帮衬。
当时只是想赚点零花钱,现在情况不一样,繁星茶馆该要办起来了,发展科技需要大量的金钱去支撑,要不去劫国库算了。
“小姐,人来了。”
十里将倒扣在桌上的茶杯摆好,提起茶壶将其满上,来人身材凹凸有致,面若桃李,一身华服,雍容华贵。
“汐贵妃,请坐。不知约我于此见面,有何事相说?”
李雨汐提着裙摆轻轻坐在凳子上,“十里姑娘,几年不见,风采依旧。”
十里点头认同,“自然。”
李雨汐忽然哽住,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笑道:“十里姑娘变得幽默风趣了。”
“不,我说的认真的,我风采确实依旧,倒是你,身上少了那一股韧劲。”
李雨汐一顿,“人嘛,都是会变的。对了,不吃十里姑娘昨夜,夜闯皇宫所为何事?”
十里将杯子放下,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不必对我有敌意,我跟你的皇帝哥哥事件可没有什么联系。讲句实话,我看不上他。当然,如果是为了昨天我打扰到你们好事而恼我的话,那之前的就当我没说。”
李雨汐看她面容真诚,不似作假,放下心来,这才有空回味她说的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顿时双颊绯红,“女子怎可将此种事挂在嘴边,羞死人了。”
声音羞怯娇滴,就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头饶痒痒。
想起以前见过的那个锋芒内敛,不屈不折的李雨汐,十里沉默片刻,倒了一杯茶给她。
李雨汐道了一声谢,接过,但并没有喝,“对了,十里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昨夜去皇宫做什么呢?”
爱情啊!十里叹了口气,暗道:给姑娘一个安心吧。
“皇帝想要神兵的制造方法,我去送图纸。”
“如此啊。”李雨汐笑了笑,“十里姑娘不要介意,我只是害怕,若是其他姑娘我还有一争之力,但若是皇上喜欢你,我是真的毫无办法。”
十里再一次感叹,爱情啊!
“生物崇拜强者,是他们的天性,这种葱崇拜会使得他们去追寻那个强者的脚步,这不是爱。你能陪伴他一生,而我不过是你们生命中一个过客,迟早会离开。而且,我并不觉得你口中的皇帝会喜欢我,恐惧和厌恶倒是有可能。”
“十里姑娘是个懂得大道理的人。”李雨汐这才啜了一口茶,“不知柳公子怎么样了?”
十里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醉仙楼二楼厢房的一扇窗口,道:“不知,我过段时间去寻他。”
李雨汐见她盯着外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没看见有什么异常,收回视线,“真是世事无常,你失踪了,他去寻你,现在你回来了,他反倒是失踪了。我记得你们当时的婚期是定在你失踪后一年的腊月,若是没发生那档子事,你们先在指不定娃娃都生出来了。”
十里只是微笑,并没有给予回应。
李雨汐也没想要什么答案,转问道:“当年你在凤栖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年也不传一个消息回来?”
遇到熟人,必会问这个问题,十里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她。
李雨汐不解其意,疑惑的将书接过,看着封面上的字逐字逐句念出来,“论一代强者十里是如何在一个破山头失踪及失踪后发生的那些事。”
看完后,李雨汐懵逼的看着十里。
十里点点头,“是的,就是书上写得那样,自从我回来之后,总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每次都要解释一遍,所以,我就把自己的经历编造成一本书。”
李雨汐一时语塞,“十里姑娘的经历……真是……奇异。”
风栖上突然出现五六个伪装成樵夫的刺客,用药迷晕她之后,将她绑走,卖到一艘船上,这个她相信。船遇到海啸,被打翻,她被海浪冲到一个孤岛上独自生活了两年,她也信。但是,最后自己造了一艘简陋的木筏漂洋过海找到了回家的路,你让她怎么相信?
“回想起飘荡在海上的那些日子,真的不堪回首。”
“一切都过去了。”李雨汐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选择相信。
十里送走李雨汐,再度看了一眼对面,将窗子关上,来得真快。
西南王看着李雨汐离开才从醉仙楼下来,踏入繁星茶馆,十里状似凑巧离开,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
她醒来身边自只有一个阿闽,之前也没有见过西南王,她应该是不认识他的。
“沈十里小姐。”西南王并不打算跟她装陌生,那两件神兵他早有所耳闻,眼热得很,若是能得到手,他何愁这天下不属于他。
十里停住脚侧身看他,“何事?”
“沈小姐,我是雨瑶的父亲,西南王,雨瑶在京都时与你发生过不少冲撞,她性格顽劣,今日务必给我一个面子,让我替我女儿向你好好赔罪。”
“脸丑,不想给。”十里转身就走,不留半点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