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年二十一,玉树临风,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当他彻底笑开,你会感觉到从他心底散发出来的暖意。
而且待人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处处细心周到。最重要的是,虽然沐家和柳家没有什么敌对关系,但是福记钱庄和柳叶钱庄暗地里都互相较劲。
柳长亭满心欢喜的在自家的钱庄等着十里将银子存过来。听到她将银子放在了福记,气得整个人都无处安放。
眼眶发红,重重的锤了下桌子,“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亲了不负责,到嘴里了就不再搭理,迟早有一天被她气死,不给她张长记性,她怕是忘了谁才是她未来的夫君。”
十里看着怒气冲冲大步走到他面前的柳长亭,侧头看了一下他,“有事?”
柳长亭张了两次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最后略带哀求道:“阿拾,你不要把你的银子放在福记好不好?要是以后福记关门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又没有全部存起来,银票我自己拿着了。”
“你放在我那吧,我那里安全。”
“你最近缺银两?”
柳长亭不想说自己忌惮那个沐辰,只道:“福记和我那个钱庄关系不好。”
“哦,商业敌人,你直接说不就得了。”十里表示理解。
柳长亭眼睛一亮,“那你是同意了?”
“不同意,那十多万两银子能弄到手,他在里边出了三分力,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要是缺银两跟我说,我借给你。”
“我不缺钱。”柳长亭摇头拒绝,卖身契可以签,欠条绝对不能,他可不想让十里将他与那群人视做一类,“真的只是为了还人情?”
十里往嘴里塞了一块云片糕,“不全是,他养的那条狗不错,看在来福的份上对他礼让三分。”
柳长亭扯起一抹假笑,“好,我知道了。”
第二日,阿来看着院子里的四条狗,心惊胆战的推开柳长亭房间门,“爷,您寻这些狗做什么?”
“养着。”
皇帝对于十里到底从沈家掏出去了多少钱知道的一清二楚,沈瀚为官多年,对官场里面的弯弯道道多少了解一些,在其他大臣和御史大夫上折子参他之前,主动将全数银子捐献给国库。
皇帝龙颜大悦,笑得无比舒畅,嘴里一直夸沈瀚,然后又将十里封为县主,可能是因为心情实在是大好,这县主不仅仅只是个名号,还有蜀地。
沈瀚惶恐又惶恐,连忙恳求皇帝收回圣命。
皇帝摆摆手,对这不甚在意,一块地而已,又不是什么好地,封了就封了。
沈瀚现在还不能失势,秦家还牵制不住西南王。他已经废了,很难恢复,沈十里一个女子,拿到封底还能造反当皇帝不成?
皇帝是开心了,但正打算在上朝时参沈瀚一本的大臣恨的咬牙切齿。他们折子都已经写好了,一长串的纸,写得满满当当,数尽沈瀚和他女儿在此事上的恶劣行迹,没想到,折子拿都没能拿出来,皇帝坐下来开口就是对沈瀚一通夸赞,一口气梗在喉咙,上下不得。
筱红听筱青绘声绘色的描述及笄礼那天的场景,时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恨当初自己没有跟在十里身边,以至于错过了这么大一场好戏。
“筱青,这几日你照看着宠物房,我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好不好?”
小姐待在沈府有一半时间都在这个养着各种动物的房间中,里边时常都会有新的动物送进去,奇怪的是,从来没有见里边的动物只数增多过,不过,这事也不是她们这些丫鬟能探听的。
小姐不喜欢太多人待在她的住处,身边一直只有她们两个伺候,筱青没有犹豫点头答应,“好。”
两人换岗那日,正是沈瀚将银子献给皇帝的第二天。
筱红早起过来伺候,推开门看见浑身低气压坐在那里磨刀的十里,吓了一大跳。
十里侧头看向她时,她吓得腿软直接跪在地上,“小……小姐……”
“关门。”十里说完,回头往刀刃上沥水,继续磨刀。
咔次咔次的声音听得筱红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顶着巨大的压力靠近两步,“小姐,你磨刀做什么?”
咔次咔次——
“小姐?”
十里停下手中的动作,隔了片刻,才道:“做了狗皇帝。”
“啊?小姐你说什么?”
“抢我银子。”咔次咔次——“断我活路。”咔次咔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