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夫,我觉得他可以救一救的,你再诊诊。”
尤大夫摇摇头,“我不过是一个会点医术的村大夫,药也是在这山间采的,公子你还是尽快将你弟弟送往城里救治为好。”
桂生插话道:“小郎君,你家住哪,我让人去给你家里送信,让他们来接你们。”
安叶暄没有多作怀疑,直接说了出来,“我家就住京都内城,我给你写一封信,你直接去安王府找人。”
尤大夫和一旁的云赖对视一眼,云赖点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原来你是安王爷家的公子,草民右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望少爷恕罪。”桂生当即赔罪。
安叶暄不可能受礼,将他扶起按在凳子上,“我还得多谢大叔你的救命之恩,大叔你何罪之有?”
桂生似乎松口气,面上的紧张也消失,眼神看着他莫名变得慈爱起来,将菜推往他身前推了推,“慢点吃,还有,小心噎着。”
“嗯嗯。”
云赖将两人的身份说给大当家听,大当家哈哈大笑,“老天都要我在今日发财。”
二当家皱着眉头,来回走了几步,“这人,我们留不得,明日一早就把他们送出去。”
“为什么!”大当家怒问,“下午我们截了三皇子,你说劫不得。皇子我们是惹不起,好,我放了。但这才隔了几个时辰,王爷的儿子送上门来,说什么我也要赚一笔,皇帝指不定巴不得安王倒霉呢。云赖,你带上那小子身上的一样东西,去给安王送信,让他拿一万两银子来赎人。”
“一万两!”云赖被这个数字惊到了,不过随即开心起来,“好,我这就去。”
“大哥,你这样会惹祸上身的,传言皇帝对这个侄子宠爱的很,就算是为了做表面功夫,皇帝也一定会派兵来围剿我们。”
大当家正想发怒,三当家出声道:“二哥,咱们是做土匪的,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要是怕这怕那,干脆扔下刀回家种田去算了。”
“就是!老子这些日子过得已经够憋屈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忍。”
前几日忽然来了一群人,将飞鹰寨建在山顶上用来给寨子当家的他们住的地方被一群不知哪里来的武艺高强的人抢了去。
他本来主张打回去,但二当家说他们打不过,不要白白牺牲兄弟,于是他们便退至了山腰处的寨子。
在桂生将两人带回来之前,那些赶走他们占据他的房屋的黑衣人又过来了,说要借住一宿,他当时差点没抄起板斧劈他们脸上去,脸真他娘的大!
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忍一时风平浪静,进一步金山银山。
“富贵,去跟年婶说一声,给那三位客人加点料。”
尤大夫熬完药,进来看见趴在桌子上的安叶暄,问旁边的桂生,“你放了多少药?”
“睡到明天中午没问题。”说完,接过他手上的药去喂柳长亭。
尤大夫负着手站在那看他忙活,“要我说,反正明天拿到银子,他们是死是活就跟我们没关系了,这小子的身体熬一个晚上死不了,你管他做什么?”
桂生拿汤匙的手微不可察的停了下,嘴上很自然的解释道:“以防万一。”
身为天下盟中的中高层一员,端起碗闻到味道就知道里面多加了什么药。
他们与十里是分开住的,本来他们是想守着十里,但被她强行赶出去。
头盖骨将碗扔在桌上,使着轻功蹿到隔壁的房间,试图阻止十里吃下这些食物。
可惜,门一打开,屋内除了因为开门微微晃动的烛光,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右护法呢?”随后赶来的指骨问道。
头盖骨黑着一张脸,“不见了,搜,就算把这座寨子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绝对不能让她出事,必要时候,杀!”
十里觉得虽然那些人离开了天下盟的控制,但是按照那群人的那副倒霉催样,绝对会被山中的土匪拦下来。
为了验证猜想,十里隐住声息在寨中搜查,反正只是逛一下而已,就算是找不到也没有什么损失。
听到尤大夫和桂生的对话有异,留了心,停下来,等人两人都出了房间,她才翻进去看,见到躺着的两人,点点头,果然,机智如她。
桂生推门进来准备今晚守着两人,反身关门之际后脑被大力敲中,叫都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十里伸手去推了推安叶暄,没醒,知道他中药了,转身去推柳长亭,入手一片滚烫,“我去,要变异了?”
当然不可能变异,十里伸手撑开他的眼皮,又试了试他的体温,纠结了许久到底要不要拿他来做人体实验,毕竟人生病的起因过程她还没认真研究过,最后还是决定救人,时机不对,可惜了。
在都护府跟她爹分开的时候,她爹给过她一个香禳,里面的银票已经用完了,但那一小瓶据说可以救命的药并没有用出去,她刚好随身携带着。
至于安叶暄,一点点迷药而已,她也是玩这个的高手,自然有解药,至于药效对不对,反正吃不死人,试试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