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铁匠家借姜的王小娟回来,正打算推开厨房给刘二丫熬汤,听到这句,冷笑,转身离开去了隔壁。
“春花婶,你好点没有,实在是不好意思,当时没能拦住刘婶,害得你俩都掉下水了。”王小娟坐在床边,脸上歉意十足。
沈春花轻拍着她的手,“婶子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孰是孰非,我分得清,这事不关你,不必愧疚。”
“不是,婶子你不知道。”王小娟眼中涌起水花,“要不是当初刘婶找我来说十里的事我好奇了,后来还来您家看她,被住您家斜对面的谷子她娘发现,一直追问我在干什么,我不得已将刘婶那番话说给她听,事情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错都在我,您要骂我、打我,都使得。”
沈春花叹了口气,“你啊,性子还是这么软,别哭了,婶子不怪你,错都在刘二丫,你没错。”
“真的吗?”
“真的。”
在刘二丫溅得满身都是瓜汁的时候,十里将她放开,啃着拿菜刀飞碎的瓜,蹲到缩在柱根脚下的刘二丫面前,“以后,见我,躲着点,嗯?”
刘二丫猛点头。
十里用菜刀拍了拍她的脸,“很好。”起身将刀甩回灶上,大步离开。
那瓜到底什么东西,真特么难吃!
当天晚上,沈春花带着周中举去找刘二丫,十里也跟着去了。
刚打照面。沈春花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刘二丫就一个劲的道歉,然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说她知道错了,是她鬼迷心窍被嫉妒蒙了眼,以后再也不敢说三道四,十里这孩子聪明着,这事她会跟村里人解释清楚,谁要是再敢说十里一句坏话就是跟她过不去。
沈春花和周中举两人满怀怒火进去,一脸懵逼出来。
“王林富她娘原来是这种性子的吗?”
沈春花摇头,“绝对不是,可能下午掉池塘里,脑子进水了?”
周中举赞同点点头,“确实有可能。”
之后村里就一直流传着十里是文曲星下凡,天生聪颖,一举一动都含有大道理。
开始有些人不信,后来学堂的月度考试红榜张贴出来,十里的名字高高挂在第一,一次可能是运气,两次可能是偶然,三次后那就是实力。
连教她的先生都说她不适合待在蒙学班了,蒙学班已经教不了她什么,十里成功晋级到了童生班,与周子风他们同堂。
时值七月中旬,正是艳阳高照,瓜熟蒂落,绿叶滕青。
古人读书无寒暑之分,只有大年那几日才会休学。
刘村长的课在下午,这日中午还未停课便跑来了学堂。
“中举,你快回去看看,一群粗矿大汉跟着一个小胡子,拿着棍子在村口逢人便问周秀才家住哪。”刘村长跑得气喘嘘嘘,搀扶着门框说完这话。
“小胡子?”周中举暗道不好,“可是一个四十多岁,身高约五尺左右,看上去很瘦弱的男子?”
刘村长回想一下,点头,“对!就是他!”
“糟了!”周中举急忙将书塞到他手上,“村长,你先帮我看着学生,我回家一趟。”
“好,快去,记得多喊几个人帮忙!”
周子风扯了扯十里的袖子,颤抖着声音道:“阿姐,那群人又来了。他们害死了爷爷,现在又要来害死奶奶了!阿姐,怎么办啊?”
周子风越说越怕,眼泪啪嗒啪嗒砸在衣摆上。
“别怕,有阿姐在。”十里摸了摸他的头,起身往外走,“我回去看看。”
“阿姐,我也去!”
刘村长想要拦住他们,不过已经迟了,只能大声叮嘱:“要是打起来了,记得一定要喊上你们对门的牛铁匠,他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