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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宿把所有手提袋堆放在沙发上,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挑出自己的衣物踏进浴室。
方翼在昨夜裤子掉落的附近,也就是床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来发现已经没电了,他一边充电一边开机,才刚开机就显示十几条未读讯息,尚未来得及点开热闹的铃声就响起了。
通话一接通,方天喜中气十足的怒吼瞬间响彻整间房。
「方翼你在哪里?我和你妈都已经到会场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要提前到会场,你是不是睡过头了?这麽重要的日子你要是敢迟到,老子第一个削了你!」
方翼的耳朵差点没聋掉,他让噪音远离耳朵,持着手机靠在嘴边说话。
「我没睡过头,已经在路上了,只是遇到堵车,我很快就会到。」方翼振振有词,把话讲得跟真的一样。
「你老子我审问过的诈欺犯比你吃的汉堡还多,这鬼话骗得了你妈骗不了我。我问过你同事了,你昨晚没回去应该睡在酒店里,从酒店到会场才隔五条街,用走得也能到,就算骑自行车都不会堵。」方天喜一分钟都不到就迅速侦破儿子的失踪案件。
「好吧,其实我睡过头了。」方翼乖乖认错。
「我就知道!这麽重要的日子都能睡过头,结婚前一晚你乾脆睡在教堂里得了,限你一个小时内出现在会场,不然你就完了。」最後四个字方天喜念得咬牙切齿。
「是,长官。」方翼道。
「记住,柳鱼在等你。」方天喜挂掉了通讯。
应付完方天喜,方翼逐一查看讯息,十几条讯息包含柳鱼的早安问候以及好几通未接来电,最後一条讯息是柳鱼发的:「怎麽还不来?」。
方翼回电给柳鱼,电子音乐响了三秒通讯就被接通了,显然柳鱼一直将手机握在手里。
「你怎麽还没来?出什麽事了吗?」柳鱼的言语中藏不住心焦。
她和方翼原本不打算办订婚宴,求过婚就当作是订婚了,柳鱼的父亲柳附白坚持要将爱女的喜讯昭告天下,要有个正式的订婚仪式。
柳鱼由柳附白独自抚养长大,相当听从柳附白的话,这才有了今天的订婚宴。
繁重的工作之余两人还要拨空找场地、宴请亲友和挑选礼品等等,方翼和柳鱼都忙得焦头烂额,方翼曾经向柳鱼抱怨过订婚宴太麻烦了,不如不办,今日方翼迟迟不出现,柳鱼担心方翼是不是反悔了。
「没事,宝贝儿,我只是被一点小事耽搁了。」
方翼的语气温柔似水,柳鱼在他的安抚下逐渐恢复镇定,嘱咐他开车慢一点才结束通讯。
方翼手忙脚乱换上三件式的墨色西装礼服,他还处於腰酸屁股疼的状态,更衣的速度比平常慢上许多,中途还扣错了衬衫的扣子。
当王宿换好一身暗夜蓝的西装踏出浴室,从容不迫地整理袖口,方翼还在和马甲的扣子奋战,连袜子都还没穿。
王宿翻弄沙发上的那堆手提袋,南河拿来的其中一个手提袋里装满化妆用品,王宿对那些物品的使用方式一窍不通,幸好南河事先在袋子里留了纸条,纸上认真条列出袋内每一样物品的使用方式。
纸上的内容浏览一遍王宿就记住了,他拆开那些东西的包装叫方翼过来。
「这是要做什麽?」方翼满脸警惕地指着他手里的化妆品。
「你打算让所有人都看见你脖子上的痕迹?」王宿完全不反对方翼这麽做。
方翼脸色微变,抬手摸了摸裸露在外的脖子,坚持站在原地不动,面对少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处处以小人之心度色狼之腹。
「南河在那张纸上面写了用法吧,把那张纸给我,我自己弄就行了。」方翼朝王宿伸出手。
「你看得到自己的背後?我帮你,过来。」王宿无视他的举动,第二次的语气带了一点命令的意味。
少将用上命令式的语气就表示毫无商量的余地,虽然不想听命,不过少将确实有理,方翼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和王宿保持一臂之遥。
这点小小的反抗王宿踏出一步就压制住了,方翼视死如归地仰头露出颈子,王宿在指腹沾了些遮瑕膏,涂抹在紫红的吻痕之上均匀地推开。
脖子是方翼的敏感带之一,在颈侧来回游移的冰凉指尖激起痒意,方翼的眼睫微颤,眼神飘忽不定,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王宿绕到方翼的背後,手搭在他的後颈,方翼配合地低下头,他撩起覆盖後颈的薄发露出一个鲜明的吻痕。
指尖缓缓描绘吻痕的轮廓,依恋男人的体温徘徊不去,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别,然後一点一点抹去那道吻痕。
方翼感觉到少将在他的脖子上涂涂抹抹,僵硬地犹如一尊雕像,直到王宿走开了他才转到镜子前观察成果。
脖子上的痕迹确实都被掩盖住了,那款遮瑕膏的包装注明防水,除了遮瑕膏他不知道少将还抹了什麽,伪装地很完美,只要别用手去碰就不会被拆穿,方翼再三确认没有任何一处露馅才踏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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