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么问,并没有让沈山南柔和的面目表情改变分毫,相反,他的唇角随之都浅浅勾起:“爷爷,我想给唐姿一点儿教训。”
“哦?”给自己迫切想要得到的女人教训,这对沈凤而言还真是闻所未闻呢,他的尾音拔高,明显亟待着下文。
沈山南不疾不徐地说道:“她父母现在认为她怀了身孕,如果婚事拖延,一定会催促她,她就会向我恳求结婚。”
说着这样一番话的沈山南,薄薄的唇角像一弯星月那样瑰丽。
沈凤语重心长地会心一笑:“山南,自小到大你都很独立,有主见,既然是你的决定,那么一定有它的道理。”言下之意,家里一定支持。
沈山南终于扬高嘴唇的弧度,散发贵族子弟的优雅做派:“我要唐姿来求我娶她。”
极为用心的一句话,眼瞳都因为说出这句话而突然变得像深渊一样幽邃。
陪爷爷闲聊了几分钟,也算找人交心一番,沈山南五分钟后走出了这边,开着宾利车一路往北,前往他父母的居所。
那幢修建的像天国的花圃一样富丽的别墅依旧点着灯,显然父母还没有休息,沈山南在花园外停好车,信步走了进去。
“山南少爷!”别墅内伺候到父母全都睡下了才会离开的白洁看到多日不见的沈山南,也是一惊,况且还是这个点。
“他们没睡吧?”沈山南面无表情地问道。
白洁赶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夫人在泡澡,先生已经回房了。”
“好。”
他双腿修长,竟然等不及一级一级上楼,三步并作一步跨上了楼梯,站在父母卧室门口,轻轻叩响一下门扉:“爸。”
“哦,山南,进来!”
沈山南推门而入,沈敬堂已经穿着睡衣靠在床头前,一只手拿着几张文件纸,一只手捏着一副老花镜的腿。
毕竟是快六十的人了,平日再光鲜亮丽,人生该有的轨迹还是无法避免。
沈敬堂明显在看文件,看到儿子突然回来,立刻将文件和老花镜放到床柜上,然后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爸,唐姿把借条给了徐熙恒。”
此话一出,父子俩共同沉默了一会儿。
须臾之后,沈敬堂状似思考过了,才道:“没事,徐参理不敢去揭发的。”
“我知道,他不会去揭发他自己,但是他会拿着这张借条去胁迫别人。”
“徐参理在公司不仅收了邵辉的钱,还乱搞厂房租赁,罪责不小的,他不敢去找党军,就算去了,也捞不到好处。山南,你放心好了,后方阵地爸爸帮你守好,你只要安排结婚的事情就好。”沈敬堂一语拍板。
虽说局面对他们有利,但是沈山南并不乐观:“徐参理这次入院,我怕他会破釜沉舟,宁愿牺牲掉自己,也要让徐熙恒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