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眼珠子像是钢球一样冷涩地在眼眶中转动,唐姿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氧气来,眼前一片乱影,她的手指用力地压着手机:“谭渊,你见到邵婵了吗?”
“邵婵受孕成功,已经在沈家大批人的陪同下回国了,唐姿,他们此行还专门带了律师,是非常严谨而专业的,我想,这件事是合理的。”因为唐姿之前一直怀疑事情有阴谋,但万万没想到全部合法,连质疑都没资格。
“谭渊,你把协议拍下来发到我邮箱。”唐姿的牙齿紧紧咬合着,声音从声带里挤压出来。
很快,唐姿看到了协议项目,几个月前的其中有一条确实是说,在即将抵达冷冻时效期时,如果主人仍旧没有使用,将会无偿捐献给社会。但是下面的则是七年前的协议:主人此次自愿向社会无偿捐赠出。
“谭渊,你回来吧。”唐姿的声音像是失事的机翼那样从高空中猛地锐降了下来。
谭渊没有吭声,但是电波中传递过来的压抑气息怎么挡也挡不住。
唐姿这一边已经切断了通话。
已经被掌心握出热量的手机像是一种锐利的器械那样割着掌心中的嫩肉,在极度安静、安静到已经有些古怪的气氛中,唐姿才将那根已经快要僵硬成空壳的脖颈转向了沈山南,无声的目光填埋了一种近乎于焚寂般的焰气来:“你是怎么知道七年前我也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