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我欠徐熙恒的。”流淌的热血像泪一样冲进他的眼睛里,让他疼到钻心蚀骨的程度,一台在心头上蔓长出来的绞肉机绞烂了他的心头肉,一片汪洋般的血海。
“我们去医院。”他的朋友架起他的胳臂抱住他的腰。
沈山南的身体完全丧失了自主的支撑,那贵族的优雅,雍容的气度,入骨的内敛再也无法在他血淋淋的脸上找到分毫,烂泥般的骨架坍塌了似的倾覆在他朋友的身上,灵魂被一根针管抽的一滴不剩,他的眼睛是一种幻灭的灰,极夜的灰。
“她说她死都不会跟我在一起……”高高地仰着脸庞,让雪亮的光线尽可能地刺入他的眼睛,好切割掉瞳孔里那种猩红扭曲的痛,他的唇片在蠕动中淋漓地往下滴着血,一缕轻的几不可察的哭声破碎地溃散在他呢软的呼吸声中:“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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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一条走廊上搜寻了几遍,小何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何突然不见了,趁着他不见她机灵地立马开溜。
虽然晚上了几十分钟,但好在也才晚间七点多,小何站在唐姿家门口,抬手往别墅的密码门上摁下六个数字。
“滴滴滴滴滴滴”,等了一会儿,她心疑!门打不开。
小何低头又仔细读了一遍记在笔记本上的六个数字,抬起目光时泛着犹疑不定的疑惑,“滴滴滴滴滴滴”,再次往密码门上输入一遍数字,门还是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