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的速度很缓,极缓的滑行,更像是一种碾过心头的折磨,车灯光亦是太阳那种刺目,将唐姿惨淡的脸庞映照的无比真实,所有的情绪都无法掩藏。
高贵华丽的车身溶溶得似一块黑曜石,流动着至纯的暗色,没有一丝丝亮光,在从唐姿的身旁相擦而过时,它的茶色玻璃突然降下了一块,自驾驶室的位置递出了一只修长而寒冷的手,轻轻一弹指端,泯灭的烟蒂猝然抛向了高夜,随后茶色的玻璃上升,一截一截填埋掉那张融入黑暗的冷酷无情的脸庞。
一个人的前后改变怎会如此巨大?眼前的这人已然不是唐姿所认识的沈山南!
那样子的傲慢,那股子的傲气,以及弹烟蒂时的无礼,都与他自身那优雅迷人的气度和教养完全背离!
看着宾利的车尾灯滑进平面般的空气里,唐姿狠狠地拉开了徐熙恒车的驾驶座车门:“熙恒,我去找顾明铮,你留在这里,想办法进去!”
“不行!”徐熙恒冷锐地阻挡住唐姿:“我带你去找顾明铮。”
“不可以,你要想方设法进去这里,羽烁的命还在青峰堂里!”唐姿推开徐熙恒,强硬地往车里钻。
徐熙恒非常恼火地拦腰抱住唐姿,将她放在远远的地方:“不要再打方向盘的主意!”
他强势霸道地坐进驾驶座,临墨般的目光幽深地睇着车外的她。
她绕过车头,脚步旋风一般奔上副驾驶席位,拽过安全带,近乎尖叫:“我爸多年前跟沈敬堂短兵相接过一回,他只是耽误了几分钟,他的部下就失去了一双手,快开车熙恒,我不希望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