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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的借口太过蹩脚,也知道自己学不会风轻云淡的“装腔作势”。在她还想为自己多做解释的时候,陈之望毫不客气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戏虐的声音让她面红耳赤,“能掐会算?算到我们没吃早饭呀!不过,真巧,一二三,正好三份。”

程微晓低头,避开陆言墨探究的目光,呵呵笑了几声,回道:“嗯,是挺巧,正好编剧要我买了三份。”

简直分分钟想劈开自己的脑门,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吐槽自己让人捉急的反应。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了微博上因为陆言墨的助理身份而同样火得一塌糊涂的罗擎略带压抑的笑声。

程微晓想,连她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都不曾像现在这么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谢谢。”陆言墨警告似的瞪了陈之望和罗擎一眼,目光落在低头无措的姑娘身上,“也替我谢谢你们编剧。”

“不客气。”

她尴尬,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座位默默拼凑被自己丢在上海的智商。

真是丢死人了!

开拍前的片场显得格外忙碌,吃过早餐的陈之望和罗擎仍自动打开装着豆腐花的一次性盒子,享受的连舀了好几勺。

只有仍旧没有丝毫胃口的陆言墨,象征性的拿着勺子吃了一口。

甜甜的味道,入口即化,可是对于从来不喜欢吃早餐的他而言绝不会是享受。

“就一口完事了?”陈之望又舀了几口,含糊不清道,“人家姑娘特意给你买的。”

“嗯。”他闭上眼继续闭目养神,再不肯多吃一口。

*

跟组的时间似乎总是过得特别快,来到南京的第三天,程微晓背上画板又一次选择步行爬酒店楼梯18楼的楼梯。

也许是那次在华府大厦的楼梯里偶然遇上陆言墨的缘故,来到南京后,哪怕陆言墨其实住在19楼,她也每每放弃电梯一步步自虐的爬着楼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更期待能够再来次偶遇,还是不希望看到那样孤独沉默的陆言墨。

今天要去玄武湖写生给程徽妍交作业,恰巧剧组今天安排的最后一个拍摄点也在玄武湖,但程微晓没有进组,独自带上装备先行赶去玄武湖。

这是她第三次来到南京,却是第一次在大冬天来到这个城市。

一月的南京很冷,她戴着帽子,大半张脸缩在大大的围巾中,一路小跑暖身。

来到玄武湖莲花广场的时候,她早已冻手冻脚,连架画板的力气都没有。

出乎意料的,在这大冷天,莲花广场前的莲花仙子塑像前的小广场上竟然有不少的画者和摄影爱好者拍着画着。

她吸了口气,跺跺脚,摘掉手上毛茸茸的手套,快速选好角度,架起画板。

“余老师,能不能不画了,我们去那边玩好不好?”

“不好,画完再去。”

“可我已经画了半小时了。”

“才二十三分钟。”

中场休息的时候,一旁传来的撒娇卖萌让她忍不住望去。

小小的男孩被高高瘦瘦的男人握着手,一笔笔在纸上涂画着。

程微晓忽然想起了儿时的自己,四岁学画,至今二十年的时光,从不间断。

“你看,那边的姐姐都在笑话你了。”

冷不丁的,程微晓被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点了名,她一笑,大方的走到他们的小画板前,摸摸小男孩的头发,鼓励道:“真棒。”

“余老师,你看,姐姐才不是笑话我。”萌萌的男孩眨巴着大眼,拉着男人的衣袖执着求休息。

男人放开手中的小手,终于妥协,“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继续练基本功。”

男孩撒欢似的跑了,程微晓失笑,转而看到画板上初具轮廓的半个莲花仙子。

“专业的吧,你画的很好。”男人同样瞥了眼她的画问,“看你的装备,油画?”

“对,油画。”

“选莲花仙子画油画,有点特别。”

“没有,随便画画。你是老师吗?”她好奇追问。

“算是吧,不过是业余的,比不上你们专业的。”男人捡起男孩乱扔的画笔,一件件装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纯粹兴趣而已。”

程微晓愣愣的看着画板上小男孩稚嫩的画风,开始回忆自己最开始学画的初衷。

当年高考,她不顾一生专注于书法研究的母亲的反对,放弃中国画而改选油画专业。那是她经历的第一次家庭战争,然而,最后到底还是她获得胜利,如愿选择了自己更为中意的油画。

就是因为抗战得太过辛苦,六年里她格外珍惜自己心底而生的兴趣,但此时却偏偏又源于一丝执念而对母亲又一次的安排产生了质疑。

她喜欢画画,可学习画画的道路上,母亲寄予的殷切希望让她开始渐渐感受到了压力和疲惫。

她想,和母亲一样成为“大家”并不是她学习画画唯一的出路和终点。

“无所谓专业还是业余,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最重要。”她忍不住感慨。

男人却“噗嗤”笑了,“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说些大道理做什么?”

“艺术家总要故作深沉些才能称之为艺术家。”她也笑了。

“那么,大画家,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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