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竹湾的笑柄,男人口中的草包,女人嘴里的懦夫……如果没有辛诺,草g想,当时他唯一的选择只有追随已经故去的双亲。
他要自强,要奋斗,像辛诺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看起来轻松的搬运工作,远比看著要来得繁复。
超市里摆放的都是些零散的小物什,他要搬迁的是由厂家运过来,成箱成捆的货。硬硬的纸箱贴在背上,草g腿肚子都在哆嗦,旁人看著都揪心,草g咬著牙一步步的挪,汗珠泪珠一齐淌,不管如何他都要坚持,辛诺的鼓励犹言在耳,“草g,你要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行!”
第一天下班後,後背一片火辣辣,走运间衣料摩擦著都感觉到痛疼。
回去後也不敢让辛诺知道,不然他一定会让他辞了,所以他偷偷用酒j擦了擦就当是疗伤。
第二天闹锺一向,双眼惺忪,身体宛如千斤重,却也不得不爬起来,在大家惊讶的目视中出现在超市,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这麽艰辛的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他的坚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的怜悯心被勾了起来,在後来的工作中,好心的同事们都很照顾他,尽量让他干些轻松的活。
一个男人如果不是有难处,不会这麽拼命的工作。
草g跟大家相处融洽,感受到他人的帮助他也感怀於心,力所能及的回馈著别人。对他好的人太少,所以他分外珍惜。
贇予一直是辛诺心里的一个坎,辛诺虽然不说,草g还是能感觉到他无时无刻都没放下的牵挂。清醒的时候辛诺一付j干的模样,如果不是醉酒吐真言,草g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贇予抛之脑後。
听到父亲酒话里呢喃著“贇予……贇予……”,人小鬼大的念予很是懂得的开口,“爸爸又在想芋头叔叔了,真搞不懂你们大人,把人气走了又要想,真是麻烦!”
念予早熟的心x让草g汗颜,朦胧的感觉到辛诺与贇予的感情并没有他认为的那麽简单,不擅思考的头脑也没往深处想,单纯的认为两人只是感情好而已。
贇予的离开是个谜,一夜之间,像泡沫一样消失在了泥竹湾。
贇予的离开是辛诺的痛,当年辛诺对天嚎哭仿若还在眼前,那种拉扯心脏的痛苦让旁人闻之泣泪。
客厅里,一大一小很严肃的说著很严肃的话题。
“你说,他会去哪里了?”他相伴辛诺肯定去找过,天地这麽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念予很深沈的托著下巴,用他稚气的声音说著一点也不稚气的话,“这是惩罚,那麽轻易让爸爸找到那还叫惩罚吗?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死要面子活受罪,唉……真是头疼。”
这个小家夥骨子里的深沈跟他的年纪不成正比,也不知道像谁。几岁就这麽了不得,长大可怎麽得了?谁制得了他
“大人的世界你又懂多少,小屁孩感慨这麽多干嘛。快睡觉去,明早赶不上班车老师打屁股!”
穿著小睡衣的念予跳下餐桌前的凳子,走到他房门口又回过头,“草叔叔,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小屁孩,芋头叔叔说过,躯体只是个皮囊,内在的深度才是重要的,注重外在的人是最肤浅的,我不愿你在我眼里变成一个肤浅的人。”
他真的才四岁吗?
贇予从小表现出来的鬼马异类已经超乎人想像,可能跟他八岁以前的生活有关。念予从出生一直生活在乡村,接触到的生活单纯的像过滤水,他那麽深的思维能力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