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水杯之前,半精灵特有的柔软腰肢就已经滑出了他的臂弯范围。
我自己来。吟游诗人抓起皱巴巴的衬衣,指尖在系扣的动作时微妙地颤了颤。
腿根的黏腻感的感觉陌生又不妙,饶是脸皮向来不薄的半精灵此刻也有些抑制不住的羞耻。
她背过身去,却不想衬衣的下摆只能称为欲盖弥彰,蜜液与精液混合着从腿间流下,在昨夜与今晨留下的交迭的红痕上划出色情的纹路。
辛西娅感到一阵绝望。
需要治疗药水的话战士低沉的嗓音裹着砂砾般的涩意,打破了突然的沉默。
辛西娅反手扣上浴室黄铜门栓的声响阻断了交流,清脆得像是拨断了某根绷紧的琴弦。德里克望着磨砂玻璃后朦胧晃动的身影,突然发现梳妆镜里自己的倒影正用他最熟悉的、沉默守望的姿态凝固在晨光中。
接近正午的酒馆不再如昨天傍晚的冷清,叁叁两两地坐着其他几桌客人,平淡地絮叨着作物收成与猎得的野鹿。 那白鹦鹉却不知去处。
阳光把橡木餐桌上的木纹照成金色沟壑,辛西娅用银叉戳着盘子里过分完美的煎鸡蛋——焦脆得像是德里克尴尬得无处安放的手。
战士第叁次把蜂蜜罐往她手边推时,她终于施舍给了他一个眼神——虽然不太友善。
清理的过程实在过于不堪回首,从半精灵小姐坐在餐桌前的神色来看,但凡有的选,他应该都没有机会再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了。
尝尝?德里克切开的莓果塔里流出紫红的果酱,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与小心翼翼。
递来的骨碟边缘还带着体温,却被半精灵用吟游诗人特有的灵巧转给了路过的橘猫。
老板娘抱着酒桶适时出现,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装着粉末的紫水晶瓶。
年轻真好~她描着金粉的眼皮挑起,视线扫过德里克颈侧,那里有枚牙印正随着血液涌动泛红,艾玛婶婶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有活力的小情侣了。
辛西娅的汤匙突然在野菌浓汤里搅出漩涡,汤面上倒映出她抿紧的嘴唇。
德里克慌忙起身添面包的动作撞翻了盐罐,雪白的晶粒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微型山脉。
昨晚的床单老板娘擦拭酒杯的麻布突然停在半空,意味深长的停顿让两人间的沉默越发突兀,需要特别清洗服务吗?
半精灵指尖的餐刀突然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多谢关心。辛西娅扬起职业性的甜美笑容,把德里克刚剥好的榛子推进老板娘掌心。
吊灯垂下的风铃草突然无风自动,德里克在桌下的手感受到了辛西娅微凉的指尖的轻触。
当老板娘哼着可疑的小调转身时,战士的掌心传来了些微的酥痒,内容却让他一扫所有的旖旎情思——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