汛野镇每年秋天之后,交通就变得十分不便,鹅毛大雪几乎封锁住了镇外的道路,这一情况和安江市的江心村有几分相似。
不过汛野镇地处平原,而江心村在群山之中。数十年前,外面的人是当真无法在天降大雪时进入江心村,村里的人也出不来,而更大的雪天,进出汛野镇还是有办法。
汛野镇距离省会极远,距它最近的城市叫晌城,规模很小,好在有一座机场。
特别行动队这趟过来,明面上是追查安江市的四起连环失踪案,因此花崇带上了整个刑侦一组。沈寻以监督柳至秦的名义同行,还向特警支队申请了一组特警,以应付特殊情况,昭凡就在这组特警中。
一行人可谓浩浩荡荡赶到晌城,晚上就歇在晌城市局附近的招待所。
花崇和沈寻接触的地方案子不计其数,清楚一个规律,那就是地方上的情况,只有亲自到了,才能看清全貌。一个案子,坐在总部看资料,了解到的有时只有真相的两成,极端一点的情况,了解到的是南辕北辙的“真相”。
安顿好其他队员,花崇和沈寻就到市局找人聊天去了。晌城他们谁都没来过,要在这里办案,就要尽快对这里的情况有个全面的了解。
晌城太小了,市局的警察过去从未与首都来的警察打过交道,见到花崇和沈寻自然有些忐忑。
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姓王,忙着烧水泡茶,茶泡好了,那股拘谨的劲儿还没消,“我们这儿治安挺好的,也没出过什么事,你们这是来查……”
花崇说:“我们是追查一条失踪线索,查到了汛野镇。”
一听这个名字,王副局还愣了下,“汛野镇?”
花崇观察他的表情,“嗯,我们明天就过去,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们打听一下汛野镇的情况。”
“那儿啊。”王副局绷着的神情忽然放松了不少,“那是我们所有乡镇里最远的一个,跟我们联系也不紧密,你刚才突然一提,我差点没想起来。”
花崇轻轻笑了笑。
这个王副局在他的评价标准中当得不太称职,汛野镇虽然偏远,但到底是晌城管辖内的镇子,没有差点想不起来这种道理。
这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汛野镇很可能处在一种“放任自流”的封闭状态,从外部看,它似乎是个正常的镇子,人们过着并不富裕但安定的生活,可这只是假象,它的偏远和封闭,将它内里可能存在的龌龊都掩盖起来了。
“那边发展得怎么样?”沈寻问:“今年这么大的雪,乡镇里日子不太好过吧?”
王副局似乎并不想回答这种问题,“我们这儿太靠北了,哪哪其实都不太好过。不过汛野镇吧,难说。”
沈寻是:“难说?”
“他们习惯了呗。”王副局说:“我们这所有乡镇里,汛野镇呢,是经济发展最差的一个。太冷,留不住人,有志向的也都不待在那里了,能出来看看的,看一眼也都不愿意回去,现在还在那的,基本就是习惯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