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陈舒的事对我影响很大,我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事,也不想旅游了。”盛霖说:“只想回到学校之后结束这一切,皓轩和郭真和我一个想法。”
花崇说:“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得知张熏儿遇害了?”
盛霖垂下头后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警察来找我们,说她和陈舒失踪了时。我猜到了。”
花崇说:“猜到了什么?”
“猜到她可能死了啊。”盛霖的发根在灯光下显得很亮——他在出汗,“我们离开方龙岛时她就没出声,但那时我们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花崇靠着椅背,没往下问。
但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问询手段。有的人经得住警察的连番询问,却经不住“留白”。
盛霖用余光瞥花崇,不久忽然解释起来,“我们都很慌,不知道张熏儿为什么会出事。警察肯定觉得是我们害了她们俩,其实不是。皓轩脑子简单,我和郭真想得比较多,后来还担心凶手会嫁祸给我们,因为我……我送了她那个香。”
花崇还是没说话。
盛霖在座位上扭了几下,“我去找郭真,也是想说这个事。我们都是学生,心理没那么强大,定期需要互相倾诉。”
花崇说:“只是互相倾诉?”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为什么要骗你?”盛霖有些激动:“而且你一直怀疑是我杀了张熏儿和陈舒,你有证据吗?”
花崇站起来,在桌前走了几步,“你好像一直在问我要证据。”
盛霖望着他,“你们抓凶手难道不需要证据?”
“当然需要。”花崇忽然站住,身子下伏,双手撑在桌上,“对了,你去找过郭真那么多次,应该不止是互相倾诉吧?你们没有讨论过杀害张熏儿的是谁?”
盛霖似乎很犹豫,但这种犹豫显得很怪异。花崇和嫌疑人打交道的经验太丰富了,别人看得出诡异,他却在这怪异里看出了“假”。
很假的犹豫。演戏的犹豫。
好一会儿,盛霖才说:“我们觉得可……可能是陈舒。”
花崇说:“为什么?”
盛霖吸了口气,声音有一丝颤抖,“她这人真的很不正常。平时就不怎么合群,阴森森的。那天我们一起在码头等船时,她就给张熏儿讲半截神,把张熏儿吓得半死。后来船都开了,她还一直说半截神,什么岛上的人就喜欢张熏儿这种年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