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琪抓着花崇递来的纸巾,“不到两年,他刚来我们公司时,我就认识他了。”
花崇说:“在发现他是梁海郡的儿子之前,你们都觉得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也不是,我其实一直觉得他挺神秘的。”李艾琪说:“他当过警察,这事让我们很吃惊。问他怎么不干了,他说觉得太累,想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
花崇一听就觉得这话不太能站得住脚。
在人生的其中一段轨迹上,梁一军走的路和他很像——上警校、进入公安系统。
决定考警校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向往警察这份职业,有一点理想主义。但毕业时,一部分人不会选择成为警察,因为理想已经被现实消磨。剩下那一部分穿上警服的人,可以说都是因为喜欢。
梁一军话里的意思却是,并不喜欢警察这份工作。
花崇轻轻转了下笔,示意李艾琪继续说。
“他对谁都很好,完全不像一个富二代。但可能是因为我是女生,比较敏感吧,我觉得他和我们所有人都有距离。”李艾琪说:“反正就是一个挺神秘的人。”
花崇问:“他提到过他以前当警察时的事吗?”
“很少,只有我们的策划涉及警匪关系时,他会从专业的角度提一些意见。”李艾琪急切地望着花崇,“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你相信我,我和梁一军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南甫市法医鉴定中心。
梁一军的尸体被从冰柜中转移出来,目前正放在解剖台上。
当地法医已经做过解剖,梁一军全身多处骨折,致命伤是颈椎骨折。
他的脖子,被人拧断了。
梁家的私人搜救团队在山泞县搜索无果,不得不报警之后,警方立即出动,在离别墅3公里远的山脚下,发现了被掩埋的尸体。
裴情双手握着尸体的头部,8月气温太高,过多的伤痕和腐烂已经让梁一军面目全非,“梁一军身上的伤多为从山崖上滚落所致,他在掉下去之前,就已经被拧断了脖子。”
柳至秦站在一旁,“那其他这些伤痕呢?除了摔伤,有没有和凶手搏斗造成的伤?”
“有。”裴情小心翼翼地翻动尸体,“手臂、背部都比较明显。”
柳至秦颜色微微变暗,“梁一军曾经是个警察。你如果想对付警察,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