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进你的生活。你说你爱我,可你不见得会一直只爱我。”
徐清聿从回来到现在,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有,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参加葬礼然后呢,是谁的葬礼,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要在葬礼打人?
徐清聿根本不懂怎么爱人。
真正的爱,是坦诚,是信任,是让对方走进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把对方拒之门外。
云听的啜泣声一下下撞在徐清聿的心口,他侧头,双唇小心翼翼地印上她的发丝,像是要用这细密的吻,缝补她破碎的心,“云听,请相信我好吗?”
“徐清聿,你所谓的爱就是这样吗?你总是把我蒙在鼓里,
你说你爱我,实际上就想和我睡觉是吧?”
云听讨厌自己。
徐清聿说他爱她,她的情绪便无法自控地被牵扯进去,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不要再去在意,可还是无法控制地患得患失。
她对自己太失望了。
她明明可以潇洒地无视他的存在,可以不去在乎他做什么、想什么、爱什么,可是当他站在她面前时,她所有的理智都像是沙子一样,从指缝中一点点溜走。
可徐清聿呢?
他不解释。
她想听他的过去,她在等徐清聿主动提起,可徐清聿不说。他只是说一味地说他喜欢她,想留在她身边,可他又做了什么来证明?
徐清聿出国前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喜欢,离开一段时间后,他怎么就突然发现他喜欢自己了?
云听更讨厌自己的是,她竟然会去猜测,去试图理解,去寻找徐清聿所谓“喜欢她”的证据。
可是,如果当初不是她,是另一个人站在徐清聿身边,他是不是也会一样习惯这个人的存在,一样和她做亲密的事情?
云听不想做无谓的假设。
她想要的是有安全感的爱,不是欲望,不是习惯,不是占有欲,她想听徐清聿爱她的过程,而不是一个判断不了真假的结论。
就算她告诉徐清聿,她已经不喜欢他,可徐清聿不会信,因为她对他的喜欢,他看在眼里。
同样,徐清聿说他喜欢她,她也不信,因为他对她的冷漠还有那一张没有签名的离婚协议书,她痛在心里。
她没有那么容易放下心结,接受徐清聿的爱。
“云听,你主动的。”徐清聿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是你主动要吻我……主动接近我……让我喜欢——”
尾音突兀地折断,云听看见徐清聿喉结剧烈滚动,像是要把什么滚烫的东西生生咽回去。
晶莹的水珠悬在他颤抖的睫毛上,将落未落,徐清聿嗓音沙哑,“你现在不能…不要我……”
云听张了张嘴,仓皇地冷下脸:“……我知道,可是那天,我没有吻到你。”
“你说那天,我咬破了你的嘴唇,哭着说我想嫁给你。”云听手指收拢,指甲嵌进掌心,她一字一句把曾经的“真相”撕碎,“可我知道你在骗我。”
“徐清聿,如果那天我真的要吻你,你不可能无动于衷。”
徐清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云听另一只手用力掰开徐清聿的手指。
温热的液体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腕上。
云听这才发现徐清聿在哭,不是啜泣,是某种压抑到极致的生理性颤抖,泪水顺着紧绷的下颌滚落,砸在她的手臂上。
“对不起。”徐清聿把额头抵在她的肩膀,滚烫的呼吸穿透衣料,和泪水一起湿了云听的脖颈。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被雨淋透的鹤,折断了总是昂着的头颅,“别不理我……”
濡湿的睫毛扫过云听的皮肤,她浑身一震,“徐清聿…你…别哭了…”
“云听,我承认我想和你睡觉,但请你相信我,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和你睡觉。是我太迟钝了,是我没有发现我对你的感情……”
云听眼神一颤,但很快掩去所有情绪,她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说的话也没有经过大脑:“所以呢,你第一次意识到喜欢我是在哪一刻?是在提出离婚的时候?还是在你回国以后?”
徐清聿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冰凉的指尖抚上云听的唇,“我不知道……但我第一次梦到的是你。”
云听皱眉,没有说话。
“是梦遗。”徐清聿轻柔的描摹云听的唇形,目光坦然得毫不避讳,“在你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种生理上的反应。”
云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想表达什么?”
徐清聿望着她,泪水洗过的黑眸深情得骇人:“我的身体比我更早承认喜欢你,承认我对你有欲望。”
“云听,我的欲望,从来只对你有过。”
房间沉默了很久,只有两人呼吸交错的微弱声响。
徐清聿自嘲地牵了下唇:“云听,我是医生,可我也是人,我还是男人,我没有比别的男人好多少。”
他走近一步,似告白,又似在自白:“6年前你发烧,小区楼上住的是我的同学,和我在同一个医院实习。”
云听知道,楼上住着的是个温柔的女生,之前在小区里见过几次,长相温婉,气质也很好。
当时云听还因为女生和徐清聿交谈了一句,难受了一会儿,不过后来她没有再偶遇过她。
徐清聿继续说,“按照最合适的方式,我完全可以让她来照顾你。她是女生,她比我更方便在那种情况下让你恢复得快一点。”
“可是当我打算去找她的时候,你迷迷糊糊喊了我的名字。”
“当时我看着你,忽然就想亲你。”
“我觉得你好漂亮,你的唇舌很红,所以那一刻,我真的想亲你。”
我觉得你好漂亮,你的唇舌很红……
这不是徐清聿会说的话。
云听瞪大眼睛,泪水已经干了,但眼睛还是红红的。
的确。
28岁的徐清聿,早已在岁月的磨砺中沉淀出沉稳与内敛。
他不会轻易让情绪外显,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才缓缓吐出,所以他不会说出:“我觉得你好漂亮。”
可22岁的他,身上还有为数不多的莽撞和青春,情绪会涌上心头,心智再成熟被触动情绪后,滚烫的、略微下流的话语也会一股脑儿往外冒。
这就是他22岁的感受。
徐清聿说得很慢,“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那一天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于是我想亲自照顾你。”
“更不想让别人碰你。”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就连盖被子,擦汗,喂药……我都不愿意让别人做。”
那天晚上,徐清聿什么都没做,只是给云听换了衣服,喂了药。
可第二天,云听醒来紧张又害羞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