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神态看起来……还有点吊儿郎当的感觉?
云听有些消化不良, 一番心理建设后:“嗯,你说得对。”
她哪里敢当着交警的面揭穿他?
小交警也没起疑心。
云听心里发愁,她断定徐清聿“栽赃嫁祸”这一招不会成功,身份证、驾驶证都是他的名字, 就算两人长得再像,名字不同小交警不会看不出来。
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她向小交警解释:“同志,我们真的没有在车上做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罢,又加一句,“违规停车是我们的错,我们接受处罚。”
小交警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一圈,还是觉得他们的先前的姿势暧昧。
思及此,他低头看了眼车牌号,正准备登记,被宾利车标晃了一下眼。
宾利?
路灯下,它就像一只蛰伏的黑色巨兽,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神秘气息。
小交警还年轻,但作为男人,天生对车有执着和热爱。更何况,眼前这辆宾利可不是普通的豪车,是高端定制款,许多细节和普通版本都不一样。
小交警默默咽了咽口水,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原本还准备严肃执法的他,心态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这年头,宾利的车主会差那几百几千块的酒店钱?
这男人如果真想干点什么,还用得着停在这里?
难道……是在寻求刺激?
小交警瞥了一眼车里的两人,目光探究。
但……就算真想玩刺激,也犯不着停在这种地方吧?
这可是公共场合,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随时可能被巡逻队盯上。
放着家里几百平的私人车库不用,非得跑到这儿,是嫌日子过得太低调了,想挑战一下法律底线?
难不成这男人有暴露癖,喜欢在公共场合做有伤大雅的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小交警浑身不自在。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赶紧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回归理智,重新打量了下徐清聿 。
只见他衣着整齐,要是真有那种癖好,能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
小交警目光不动声色下移,扫了一眼……
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他成功说服自己,彻底打消了自己离谱的猜测。
看来只是普通小情侣在车里闹了一下,误会了。
更别说,车里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太强了,强大到让他不自觉地生出一丝敬畏。
他虽然是执法者,可站在对方面前,竟然莫名有点心虚……
算了,给个罚单,走人!
小交警权衡利弊后,最终只是公事公办地开了一张违规停车的罚单,果断后退了一步,摆了摆手:“下次注意点,别随便停车。”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云听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偏头问徐清聿:“你是不是故意的?”
徐清聿似乎存在装傻的可能性:“嗯?”
“徐清聿。”云听盯着徐清聿,声音低低的。
“怎么?”
他懒懒地靠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你指的是哪件事?”
车内的灯光映在他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被镀上一层微光,投下一小片阴影。
云听视线飘移:“……从
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个交警会放过你,只会给我们开罚单是吗?”
“嗯。”徐清聿承认得干脆。
这个答案在云听的意料之中,但真正听到的时候,她还是缓了口气。
果然,这才合理。
她就说,哪有亲哥哥会随意地把“脏水”泼到自己弟弟身上,还是用这种方式?
如果不是心里有数,徐清聿肯定不会随便冒用徐淮风的名字?要是真的被交警追查下去,岂不是多此一举?
徐清聿见云听不说话,问:“怎么,你在担心小风吗?”
云听答:“我是觉得你有点儿离谱,你在败坏小风的名声,你是不是有点儿对不起他。”
说罢,想到了什么,她追问:“你不会不止一次干这种事了吧?”
徐清聿闻言,饶有兴趣地挑眉,“云听,你别把他想得太好,我们有相同的基因。”
云听揣摩不透徐清聿的话。
过去,她以为徐清聿和徐淮风的关系不太好。
因为她和姐姐即便会拌嘴,依然亲密无间,能毫无顾忌地倾诉心事,互相依赖,所以她理所应当认为徐清聿两人也会很亲密。
这些年来,她观察过他们两兄弟的相处方式,没什么交流。即便在同一个空间里,也各做各的事,连眼神交流都寥寥无几,彼此都保持着一种冷淡的距离。
徐淮风在高中时有过一段学坏的时期,当时瞒着家里人,开始逃课、抽烟,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说狐朋狗友并不恰当,也许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但徐淮风成绩没有下滑,家里人并不知情,偶尔他会有些反常的行为,徐深凛和邢时漫都以为他只是青春期的浮躁。
徐清聿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他当时什么话都没说,找到徐淮风,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声音冷得让心底发寒:“你想自甘堕落可以,但别让我知道,知道了我就会管。”
云听也是回家后,听说了这件事。
她听完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觉得徐清聿太狠,而是……他其实很在乎徐淮风。
或许,是关心则乱。
他们不像普通兄弟那样亲密,可在关键时刻,徐清聿会出手管教,不会让徐淮风真的走偏。
只不过,他不会用温言软语劝导,而是更直接、更有压迫感的方式。他可以冷眼旁观,但并不意味着漠不关心。
那天晚上,云听原本只是出来倒杯水,路过楼梯口时,不经意地看到徐清聿从徐淮风的房间里出来。
徐清聿低垂着眉眼,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低气压里,情绪正压抑在极限边缘。
云听停下脚步,注视徐清聿——
脸色很黑,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的五官本就深邃冷峻,如今在光线下,线条愈发凌厉,唇角紧抿,薄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弧线,眉峰微蹙,压抑着隐隐翻腾的情绪。
他在生气。
云听很少见他如此生气。
徐清聿不是什么喜怒形于色的人,就算再不耐烦,他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冷淡,懒得搭理,而此刻,他的气场却沉得可怕,整个人被一层无形的阴霾覆盖,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云听张了张嘴,试探性问道:“徐清聿,你没事吧?”
徐清聿的脚步顿住。
他抬起眼,眼神驻足在云听身上,像是才从某种情绪中抽离出来,目光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