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点13分。
云听身穿徐清聿的睡衣,一手撑着门框,脸色还未完全褪去的红晕昭示着她方才凌厉的折腾。
“累死了。”她喃喃自语。
徐清聿跟在她身后,露出的脊背上可见几道鲜红的抓痕,肩膀处有一个清晰的大咬痕,鲜明刺目。
都是她的杰作。
云听垂下眼睫,她是无心的。
徐清聿今晚和吃了c.药一样。
动作强势精准,洞悉她的每一点软弱与挣扎。压迫感如海浪一般涌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侵占,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
到最后,云听实在受不了,只能用尽全力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来发泄不满。
“嗯——”她脑海中乍然回想起徐清聿因为吃痛,低沉的闷哼声,透着几分克制的喑哑。
她咬得很重,牙都在发酸。
“还看?”徐清聿低沉的嗓音打断她的思绪。
云听噎住:“我…我才没有…”
徐清聿没有多说,淡然地挑了挑眉,然后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道明显的抓痕。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不舒服可以喊出来。”
云听目光飘忽不定地落在别处,装作没听见。她听见他又开口:“第二次了。”
“第二次?”云听疑惑,“什么叫第二次?”
徐清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过了半分钟才不紧不慢地答非所问:“下次注意点,牙齿再用力一点,我可能会见血。”
云听:“……”
*
云听侧卧着,背对徐清聿。
被窝里,她的手紧紧攥着衣服,额头冒出虚汗,正在经历着挣脱不开的梦境。
徐清聿睡眠一贯很浅。他侧躺在云听身后,闭着眼,呼吸平稳,表面看似沉睡,但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保持本能的敏锐。
身旁的人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徐清聿睁开眼,伸出手触碰她的肩膀,低声唤道:“云听?”
云听没有回应,陷在自己的梦中。
梦里,她站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场景里。
阳光明媚,微风拂过,树影斑驳间,她看见云闻站在不远处。
云闻穿着一袭粉色
的连衣裙,背对着她,长发被风吹起,美好到令人驻足痴望。
站在她面前的,是徐清聿。
“他是我的。”云闻看到她,转过头来,“你不会抢走他,对吧?”
云听张了张嘴,可声带发不出声音。
痛苦和纠结让她几近窒息,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云闻,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徐清聿。
可是……
梦中的画面一转,一切变得混乱起来。云闻的笑容渐渐模糊,变成一张冷漠又失望的脸,像是在责备她,又像是在远离她。
四周的光线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黑暗,压得她即将喘不过气来。
“对…对不起…”云听终于发出了声音。
徐清聿听到她梦中细微的呓语,眉头蹙起。
“云听。”他拉了拉被子,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搂进怀里,“醒醒。”
云听被他拉回现实,睁开眼睛,眼里还带着一丝未褪的惊恐,但当看到徐清聿时,心里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安心感让她一时间忘记了梦中的一切,痴痴地看着他,嘴唇微启,却一言未发。
徐清聿问:“做噩梦了?”
云听怔愣,她没有回答,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鼻尖蹭着他的睡衣,吸了一口他专属的味道。
徐清聿抬起手,拍她的背,动作僵硬却温柔:“没事了。”
“我……”云听闷闷地开口,“刚才……梦到姐姐……”
“嗯?”
云听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小小的:“姐姐喜欢你……”
徐清聿否认:“云听,别多想。”
“我……我是不是抢了她喜欢的人?”云听慌乱地抓紧了他的睡衣,“可是……梦里她很生气,她说我……”
“够了。”徐清聿打断她的话,“是梦而已。”
“可……”
徐清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云听,我和云闻没有关系。”
徐清聿不知道云听为什么会认为他偏心?
云闻确实是个漂亮又热情的人,从他们初次见面开始,她就用一种过于自然的方式靠近他——递水、问问题、大大咧咧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对他而言,这些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少言寡语的人。面对云闻难以抵挡的热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点头回应,偶尔多说两句。
可在云听眼里,这些算是偏心吗?
云听和云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徐清聿之前从不偏袒任何一个人,但云闻的性格注定了她是个需要被关注的人,她总是围着他转,自然而然就多了些对话和接触。
包括他为什么叫云闻“小闻”,也是云闻再三要求的。每次云闻向他要奖励,哪怕云听没说,他也会准备双份,只是因为他不想让云听觉得自己被忽视。
可是,云听不爱和他说话。
他也不了解云听,以前给她们挑的礼物尽量符合那个年纪的审美,可是他从未见云听使用过。
……
眨眼的工夫,云听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身体软软的,很小只。
她身上有一种清浅又柔软的味道,像极了她的性格。
徐清聿问:
“云听,你嫁给我是因为家长的原因?”
“还是…你喜欢我?”
云听没有醒,徐清聿搂紧了她,眼里出现少有的恐惧,“云听,如果有什么后果,我会承担。”
“我才是那个坏人。”徐清聿低声自语:“我一度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未曾说出口的痛苦,“所有的日子都像是无尽的空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值得去追求。”
“我很自私。”
*
次日,实验室。
云听站在调香台前,面前摆满各种香料瓶:玫瑰、茉莉、香根草、龙涎香。
她抬眼看向窗外,冬日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阳光虽明亮,可依旧冷得刺骨。
希望之香,该是什么味道?
是像春天的花香般清新明快,还是像夏日海风般热情奔放?抑或是某种更复杂、更深刻的情感?
云听捧着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曾经,她以为晋级决赛会是一种荣耀,但现在,她却感觉自己被拖入了一场无形的拉锯战。
灵感就是海市蜃楼,远远地在前方晃动,怎么也抓不住。
整个上午,云听翻阅无数书籍和笔记,从过往的调香经验中寻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