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滚得到处都是。
云听浑身一激灵,连忙俯下身去捡,却因为动作太急,膝盖撞到旁边的桌脚。
桌上的那箱避孕套似乎受到召唤,也随着震动哗啦一声滑到地上,五彩缤纷的包装顿时散落一地。
祸不单行,云听跪在地上慌忙失措捡避。孕。套时,浴室的门开了。
徐清聿看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她的新婚妻子,穿着一袭吊带款式的短款婚纱,跪在地上捡拾避。孕。套,胸口白得晃眼。
“你在干什么?”
云听指尖正捏着一盒超薄的避。孕。套,周围一片狼藉,花里胡哨的包装袋和几瓶翻倒的“男性健康辅助品”在地毯上散落成灾。
听到声音,她条件反射地转过头。
徐清聿穿着深黑色睡衣睡裤站在门口,头发还带着湿意,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水珠顺着发梢滑下,滚过他清晰的眉骨,再划过锋利的下颌线,最终消失在微敞的浴袍领口中。
云听涨红了脸,用裙子遮住避。孕。套,欲盖弥彰:“我在…拆…礼物…”
徐清聿视线下移,扫过地上那混乱的一片,眸光一暗,随后挑起了眉梢。
“藏什么?”他道:“这些东西不是要用的吗?”
云听恨不得直接钻到地板下面去。
裙子遮不住,她便用身体挡住地上的一片狼藉,却发现东西实在太多,根本无从遮掩。
她只得低着头,声音发颤地说道:“不……不是这样的!这只是礼物……我没想……”
徐清聿缓步走到云听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湿润的发梢还滴着水,一滴水珠经过他的薄唇,不偏不倚地落入云听微启的唇间。
云听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尝到了淡淡的湿润与温热。
细微的动作落入徐清聿眼中,他的眸色沉得像是藏着一片翻涌的深海。
他蹲下身靠近,呼吸低沉,却一句话也未说。
空气中的温度升高,要把云听煮熟煮透。
“云听。”
“啊?”
徐清聿脸色稍沉,垂眸淡道:“既然已经结婚,就断掉外面不三不四的人。”
他又重复了一遍。
云听这次没有反驳,她后知后觉徐清聿说的不三不四的人是指祁修泽。
“徐…徐清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和人有过亲密关系…除了一次。”
云听在徐清聿的眼神中,看到了质疑。
早晨吃的抗过敏效果已微乎其微。
空气中再次弥漫起白梅香,清冷执拗的气味无孔不入,钻进云听的鼻腔。
云听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屏住呼吸,可为时已晚,身体的反应已经开始,喉咙发痒,皮肤发烫。
可徐清聿冷漠的眼神比她身体遭受的折磨还要疼一百倍,一千倍。
云听心一横,所幸破罐子破摔,她倔强地抬起头,直起身子,双手捧住徐清聿的脸,小心翼翼地吻上他的薄唇。
四片唇瓣贴合,冰冷与炙热交织。
颤抖的睫毛下藏着紧张与期待,云听伸出舌尖,试探性地在徐清聿的唇边轻轻触碰。
徐清聿始终紧抿着唇。
云听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没有退缩,不放弃继续尝试,舌尖在他的唇瓣边缘滑过,试图撬开他的冷漠。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两人亲密接触,但没关系。
徐清聿依旧不为所动,唇线紧绷,既不避开,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冷冷地看着她。
云听放弃了,毫无章法地咬了几下后,她后仰了一些,脸上晕开浅浅的红,接着她摘下徐清聿的眼镜,吻上他眼角的泪痣。
第18章 “你是想让我死吗?”……
云听的吻落在徐清聿的泪痣, 深情缱绻。
时间抽空了一部分感知,只剩下触碰他的清晰知觉。
徐清聿低头,眸子微敛, 视线停留在她轻闭的眼睑上。
“云听。”
云听未及言语,眼睛依旧闭着,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动作生疏, 却执拗。
下一秒,徐清聿伸手将她推开。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毫无防备的云听身子踉跄了一下,睁开眼时,正对上他沉下的脸色。
徐清聿眉头紧蹙, 薄怒道:“云听,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眼睛。”
云听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垂下头,勇气告罄:“我……对不起。”
徐清聿目光沉沉地扫过云听,视线一寸寸往下, 从她泛红的面颊落到裸露的颈项,再到白皙如瓷的手臂和胸口。
手臂和胸口上一道道浅红,肆意地攀附在她的肌肤上。
“你身上这些,是怎么回事?”
云听注意到他的目光, 发烫的脸崩地紧紧的。
她抬手捂住胸口,遮挡痕迹。
“没事的, 只是……”她的声音低下去,“只是过敏,马上就会好了。”
徐清聿陷入沉思。
这些痕迹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上一次,也是这样散乱、清晰, 当时他以为是吻痕。
但现在,他再一次看到这些痕迹时,发现不对。
这些痕迹太轻浮,也太随机,细看之下,更像是一种肌肤敏感的反应,而不是某种激烈的亲密导致的印记。
“过敏?”
云听半垂着眼,弱声说:“嗯……我对白梅过敏,之前就有点儿反应了。”
说完,她起身快步走到沙发旁,将包翻开,从里面摸出一个药瓶,将药片倒在手心,
云听吞下药片,又用水冲了几口,才勉稳住呼吸。
几分钟后,身上的痒意缓解。
她抬起头:“好多了。”
徐清聿问:“这种反应很严重?”
云听摇头:“看情况,一般来说没有很严重,吃药就会好。”
白梅香仍未散尽,甚至还能从书桌边的玻璃瓶里捕捉到花香的源头。
这段日子,白梅开得正好。
作为一名医生,徐清聿的生活节奏一向快而紧张,特别是夜晚的急诊电话,常常让他的睡眠被迫中断。
有时候他的太阳穴会隐隐作痛。
有一次会诊之后,他在院长办公室等结果。
窗外正是白梅的花期,开得满树繁茂。
院长见他神色疲惫,便随手折了几枝放在屋里,说是可以提神醒脑。
“这种香味对缓和情绪
也有帮助,比喝咖啡强多了。”
有用,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
从那以后,他便对白梅香有了偏爱。
每年花期,徐清聿会让人剪几枝新鲜的白梅放在房间里。
不是为了装饰,只是这种淡香能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让时不时袭来的疲惫稍缓。
眼下,白梅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徐清聿没有看云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