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聿对此不反对,云听自然也没有异议。
但云闻不乐意,她是真舍不得云听。
她不止一次恶毒地想,三个人挤一起也不算什么大事。
至少徐清聿恢复男儿身之前,三人是姐妹…
只不过,63岁的男科神医交代过,像徐清聿这种情况,让他多与异性接触和相处,会对他的情况有所帮助,从而逐渐建立自信,减少心理压力,进而改善性。功能障碍的问题。
末了他特意强调了一句:“这需要循序渐进,家人也可以多给予理解和支持。”
路漫漫其修远兮。
云闻心里惋惜,聿哥真是白白浪费他的尺寸。
辛亦桐递给她一张纸巾,哭笑不得:“闻闻,婚礼上掉眼泪可不是好兆头。”
听罢,云闻及时收住眼泪,破涕为笑,“对对对,不能哭!听宝,姐为你准备了礼物,晚上记得拆,第一个拆。”
辛亦桐也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跟着道:“云云,我也有,晚上先拆我的,绝对用得上!”
云闻挑眉,挑衅回击:“别急着拆她的,先看看我的!我拜托了好多关系,才搞到的。”
辛亦桐不甘示弱:“你的礼物再特别,也没我的贴心,今晚必须用我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剑拔弩张地争论起来,火药味渐浓。
云听夹在两人中间:“……”
她忍俊不禁,眼眶却红:“好了好了,谢谢你们。”
云闻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捏她的脸,从小到大,她的恶趣味之一就是如此。
小时候,云听的抗议,十有八九是无效的。
导致长大后,这个“捏脸”的习惯被云闻保留得完好无损。
但今天,她不能为所欲为了。
云闻伸到半空的手在看到云听脸上的妆容时,失望地收了回去,改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叮嘱:“听宝,嫁过去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听宝,要是聿哥欺负你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听宝,虽然我也不想说很扫兴的话,但是要是…那什么你接受不了,咱们就和聿哥离婚…”
“听宝,如果下次结婚,咱们一定要选择春天,你看现在结婚都不能去室外,太冷了,去室外又不能穿漂亮的婚纱…”
云听失笑,“姐,你这是在诅咒我离婚吗?”
“才不是!”云闻拍了拍自己口不择言的嘴,“我肯定是希望你和聿哥能幸福的呀!”
……
婚礼来的宾客仅限于两家亲近的家人,但丝毫不影响这场婚礼的华丽与温馨。
室内的布置低调不失精致,米白与金色为主调,桌面上铺着雪纺质地的桌布,点缀着珍珠与水晶杯盏。
宾客们早已到场,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座无虚席。
男性宾客大多穿着得体的定制西装,手腕上闪耀瑞士名表;女性宾客则盛装打扮,华丽的礼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脖间和耳畔的钻石珠宝闪烁夺目。
与寻常豪门婚礼的浮华喧嚣不同,这场婚礼多了一份沉静与内涵。
宾客三三两两地交谈着,尽管穿着商务化,但言谈间没有那些关于商业合作和利益往来的寒暄。取而代之的,是讨论学术研究的真知灼见。
来的大多数宾客都是医学博士、大学教授、科研人员或某领域的权威专家。
他们的身上没有商界人士常有的刻意的客套与锋芒,更多的是一种因长期浸润在知识中而散发出的谦逊和内敛。
这场婚礼的氛围,注定与众不同。
宾客们
的祝福不是围绕财富与地位,而是围绕情感的真挚与人生的成长。
此时,乐队奏响了温柔的旋律,悠扬的琴声在空气中弥漫,为婚礼做好了最完美的铺垫。
一阵低沉的鼓声响起,铺满白玫瑰花瓣的红毯尽头,云听挽着云渡的手,缓缓步入。
她身上的婚纱轻盈如云,裙摆在地面上拖曳出一条纯白色的光痕,步步生辉。
云听另一只手捧着一束白玫瑰与小雏菊,裙摆曳地,低头时,目光轻柔含蓄,宛如一幅静谧的画作。
云渡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虽已两鬓微白,但身姿挺拔,仪态依然端正。
作为一个学者,他总是用理性面对人生的大事,可这一刻,他的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他这些年,一直忙于研究,忽略了两个女儿。
孟妍这段时间,经常深夜偷偷落泪,哪怕女儿的结婚对象是他们最信赖的人,但毕竟是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终究是不舍的。
他同样也不舍,不舍的背后,还有数不尽的愧疚。
“小听,还记得小时候,你第一次拉着我的手学走路吗?”云渡声音极轻,几乎被悠扬的音乐掩盖。
云听没有回头,眼角湿润,轻声回应:“还记得,那时候您总说,会一直牵着我的手,直到我学会自己走路。”
她的手冰凉,被云渡温暖厚实的掌心包裹着,渐渐暖了起来。
熟悉的温度,将她拉回童年时光:牵着爸爸的手,从街巷间穿梭,踏过无数落叶铺满的小路。
“小听,对不起,我和你妈因为工作,忽视了你和小闻。”
“没关系的,爸爸。”
云渡极力忍住泪意:“小听,记得,你永远是爸爸的小公主。”
“嗯,谢谢爸。”
徐清聿站在仪式台上。
肩膀宽阔而平直,衣袖下露出的手,筋骨清晰,每一次轻微动作都牵动着隆起的青筋。
云听走近时,徐清聿静静地看着她。
因为他的瞳孔很黑,所以看人时,所以会给人一种很专注、柔情的错觉。
但他的五官组合在一起,那股柔情便不复存在。
云听抬眸,望进他的眼中,目光如秋夜星辰般闪烁。
徐清聿乌黑的短发梳得干净利落,但额前垂下了一缕凌乱的碎发,像是有意打破了整体的冷峻感,又带出无法忽视的致命吸引力。
云听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但能感受到浅淡的温柔。
云渡在距离台阶一米处停下脚步。
他低头看了一眼云听,片刻后缓缓抬手,将云听的手郑重地交到徐清聿的掌心里。
“清聿,照顾好小听。”
云渡未曾说出口的千言万语,最终只是拍了拍徐清聿的肩膀,而后转身离去。
徐清聿答应下:“嗯,会的。”
誓言交换时,云听无意瞥到祁修泽,他站在徐淮风身边。
昨晚的场景重现,脑袋里嗡的一声。
脖子上的吻痕开始发疼…
徐清聿顺着她的视线过去,下颚线紧绷,脸上愠色渐浓。
当司仪宣布两人可以亲吻彼此时,云听紧张得无法呼吸。她的手攥紧裙摆,紧张地看向徐清聿。
徐清聿已经倾身靠近。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