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说:“谢谢你,徐清聿…”
徐清聿:“……”
云听咽了咽口水,又谨慎地问:“徐清聿…我还能亲你吗?”
徐清聿气笑了,他说:“不可以。”
看到云听的表情从期待变成失落,他心里竟生出一点作恶得逞的快意,他问:“云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听抿唇,答非所问:“徐清聿…你身上的味道,我不能闻…”
徐清聿以为云听受不了烟味,沉吟三秒,道:“憋气。”
云听乖乖听话,深吸一口气后屏住呼吸。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稀薄的空气让她的胸腔发闷,脸因缺氧泛起了红晕。
她忍得辛苦,手攥紧被解开的安全带,可还是倔强地不出声。
然而徐清聿没有动作,他懒散地靠在座椅上,偏着头,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那模样像是在欣赏某件有趣的事物。
云听忍不住了,委屈地鼓起脸颊,嘴巴一张一合要说什么,却因为憋气发不出声音。
终于,她不得不吸了一口气,“你…”
徐清聿漫不经心地说:“我让你憋气,没说之后会怎么样。”
“哦。”
云听胸口剧烈起伏着,被逗得恼羞成怒,又无处发泄,只能别开视线闷闷地“哦”了一声,睫毛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尾音也透着浓浓的沮丧:“徐清聿…”
徐清聿比云听大四岁,云听向来懂事知礼节,唯独在称呼这件事上,她喜欢连名带姓叫他。
小时候,云听的声音干净又清亮,连名带姓地砸下来,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她爸妈和姐姐多次纠正她,可她就是不改口,没有礼貌可言。
可是今晚不同。
云听仰头看着他,眼里湿漉漉的,像揉碎了一整片星光。她的声音带了点醉意,黏着他的耳朵。
有点莫名的顺耳。
徐清聿压抑内心的异样,问,“云听,你为什么叫我名字?”
云听眼睛里朦胧的水光让她看起来很无辜,她不计较徐清聿方才的戏耍:“因为好听啊。”
徐清聿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手指摸了摸烟盒,低声问:“云听,你想和我结婚吗?”
*
云听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唤醒,喉咙干涩得厉害,她抬手按住额角,缓缓坐起身。
回想昨晚的情景,好像捕捉到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不可能……”云听低声喃喃,双手抓着被褥,指尖泛白。
她亲了吗?徐清聿让她亲了吗?
脸轰然烧了起来,一股难堪和懊悔直冲她的脑门。那可是徐清聿,她姐姐的未婚夫!她怎么能……
“不 ,不可能……“云听掀开被子,跌跌撞撞跑去卫生间,抬起的眼睛躲不开镜中的自己。
乱糟糟的头发,凌乱的睡衣,以及通红的脸颊,无一不在揭露她的失态。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她该如何面对徐清聿?如何面对姐姐?虽然说姐姐不喜欢徐清聿,但他们毕竟有婚姻在身…
只要还没取消婚姻,她这就是不道德的行为…
她不敢想,亦不敢去求证…
洗完澡后,云听换上干净的衣服,心虚地走到云闻的房门口,心里忐忑得发慌,敲了敲门。
门打开,云闻正在涂口红,看到她醒了,关心问道:“醒了?昨晚喝那么多,现在还难受吧?”
“姐……”云听踌躇几秒,试探着问,“姐,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还能怎么回来?聿哥抱着你回来的啊。你醉成那样,他怕你摔着,就把你送回房间了。”
云听如遭雷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他抱我?”
云闻昨晚下楼时,碰巧见两人回来,徐清聿抱着云听,是标准的公主抱,云听睡着了,缩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只,“是啊,以后少喝点,听宝。”
“完了……”被羞愧和无助淹没,云听低低地“嗯”了一声,快步退出房间。
不过十分钟,她匆匆拿上包,逃一般地出了门。
*
瓷器碰撞声清脆,徐奶奶用小勺搅拌着碗里的粥,望了望楼梯的方向,“小刘,小听怎么还没下来?”
站在旁边伺候的刘嫂赶紧答道:“老夫人,小听早上走得很匆忙,说什么公司有急事,急匆匆走了。”
徐奶奶放下勺子,叹息道:“这么忙?早餐也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
徐爷爷坐在主位,闻言轻轻哼了一声:“年轻人,总是不懂得珍惜身体,小听和清聿有的一拼。”
餐桌上只有四人。
徐父徐深凛是医生,医院常有紧急意外发生,他便和徐母刑时漫住在医院附近的小区,休息日才会回来。
其他人都没接话,徐清聿坐在靠边的位置,神色如常,一手端着茶杯。
“聿哥,”云闻放下筷子,“小听今天早上看起来怪反常的,你昨天和她一起回来,有发生什么事吗?
话音一落,徐清聿握着茶杯的手指一顿,杯沿停在唇边,没有立刻饮下。
他眼神淡淡掠过云闻,又落回茶杯上,从容地将茶放回桌上,“没什么。”
云闻似笑非笑,显然不信:“真没有?”
徐奶奶听了这话,抬起眼,打量了徐清聿一番,开玩笑说道:“看你这模样,倒像心情很好嘛。是不是有好事没告诉我们?”
“没有的事,奶奶别瞎猜。”徐清聿拿起手机,回工作上的消息。
下一条,云听的消息跳了出来。
云听:「徐清聿…对不起,昨天我喝多了,我把你认成别人了,真的对不起…」
云听:「对不起.jpg」
*
云听到公司楼下,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完美的答案,只好硬着头皮掏出手机,飞快地编辑了一条消息:
「徐清聿…对不起,昨天我喝多了,我把你认成别人了,真的对不起…」
消息已发出,心仍吊在半空。
她翻到表情包列表,慎重挑选后,点了一个流泪的小人举着“对不起”牌子的表情包。
发送成功后,立马摁灭手机。
云听一直以为自己的酒量很好,推杯换盏后依旧能保持清醒,即使喝醉也不过是乖乖趴着睡觉,从未出过格。
但昨晚……她的行为显然已越轨,分明没有醉得不省人事,却记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这,云听恨不得立刻掐死醉酒时的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别出来。
徐清聿一定很嫌弃吧?
从小到大,他对她的态度都很淡漠,但昨晚她却将自己的狼狈强行塞进他的目光里。
云听不敢面对徐清聿藏着疏离和厌恶的眼神,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避开他。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徐清聿的回复。
她松了一口气,说不上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