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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闻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脸上的表情又气又倔;孟妍则站在茶几旁,不时挥着手,激动地争论几句。
云渡靠在沙发另一边,抱着水杯装作若无其事。
“爸妈,姐,我回来了。”云听换好鞋子,打破僵局。
孟妍立刻转头看她,看到了救星一般:“快小听,来劝劝你姐姐!清聿这么好的结婚对象,她居然说不想嫁!”
云闻冷哼一声,反驳:“我就是不想嫁!什么叫好对象?我喜欢他吗?我爱他吗?你们问过我吗?他喜欢我吗?他爱我吗?你们问过他吗?”
云听连忙走到两人中间,摆摆手试图缓解气氛:“好了好了,别吵了!妈,姐,你们冷静一下行吗?”
孟妍转过身,不再多说。
云闻不肯善罢甘休,指着孟妍说道:“21世纪,娃娃亲,说出去不觉得好笑吗?”
云听坐到云闻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顺气。两次深呼吸后,她下定了决心问:“姐,你真的不喜欢徐清聿吗?”
“听宝,我不喜欢。”
再三确认后,云听抬起头,郑重对孟妍说:“妈妈,我想和徐清聿结婚。”
此话一出,客厅寂然,三个人直勾勾地看着她。
孟妍问:“小听,你说什么?”
“我想嫁。”云听直视孟妍,“妈,我喜欢他。我一直喜欢他。如果姐姐不愿意,那我愿意。”
孟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云听,声音陡然拔高:“你说你喜欢清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很久了,但既然姐姐不喜欢他,不愿意嫁,那我想争取一次,哪怕他不喜欢我,我不想后悔。”
气氛如一根拉到极致的弦,紧绷得令人窒息。
云渡咳嗽了一下。
孟妍皱起眉,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小听,你不行。”
“妈,为什么我不行?”
孟妍没有抬眼看她。过了几秒,她模棱两可回答:“你的职业……不适合清聿。”
“职业?我的职业有什么问题?”
孟妍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染上些许复杂的情绪,而后很快低下头,避开云听探寻的目光。
她没有解释,起身收拾起桌上的杯子,“总之不行,你别再提了。”
“下周日,订婚典礼。”
*
Kai:「Zeph,听说你要结婚了?!」
Kai:「那个……你们中文叫啥来着?恭喜,祝你们,白什么?啊!白头尾」
Elliot:「白头到尾。」
Elliot:「呸,被你这个傻逼影响了,白头到老」
Kai:「你才是傻逼!」
Kai和Elliot是徐清聿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
Kai是典型的M国人,身材高大,性格外向。中文不太好,能看懂,但不会说,却偏偏喜欢用中文聊天,中文水平介于“基础”和“自由发挥”之间。
Elliot是华裔,性格相对稳重些,偶尔也暴躁。
徐清聿:「嗯」
Elliot:「Zeph,说真的,什么样的美女能让你动了凡心?」
Elliot:「漂亮到哪种程度?像电影明星?还是会弹钢琴?」
Elliot:「Zeph,像你这样冷淡的人,就喜欢那种特别热情的?火花撞冰山?」
徐清聿:「的确热情」
Elliot:「哈哈哈,我就说吧!你这种冷冰冰的人,就需要一个热情的老婆,跟你互补!」
徐清聿:「她对我没有感情,我也没有」
Kai:「!!!」
Elliot:「???」
徐清聿没有再回复,起身去卫生间洗澡,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
平日里,他鲜少洗澡时带手机进来。但今天,似乎受到了潜意识的驱使。
他脱下衣服,将衣服整齐地挂在一旁,接着解开皮带。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显示了一条新消息。
是云闻发来的。
徐清聿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到消息的内容只有一张照片,没有文字。
他一眼就能分辨出这不是云闻。
照片里的云听睡着了。
房间的暖气显然开得很足,被子松松垮垮地盖在她的腰间,她只穿了一件浅色的吊带睡衣,薄薄的肩带滑落在手臂上,露出白皙的肌肤和修长的脖颈。
凌乱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发丝遮住了她的脸颊,但依稀可以看到她眼尾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什么都没露,又像是什么都露了。
那种脆弱的美感让人不自觉地生出冲动。
一种近乎占有的冲动。
徐清聿喉结滚动了一下。
手机又震动,云闻发来第二条消息。
云闻:「聿哥,不好意思,发错人了!你就当啥都没看到。」
徐清聿盯着看了很久,神色无异地保存照片,回:「嗯」
…
浴室氤氲出一层薄雾,水流沿着徐清聿宽阔的肩膀滑下,冲刷他结实的肌肉。
他身材极好,常年久坐,却没有一丝赘肉。
肩宽腰窄,线条分明,胸肌饱满而不夸张,显露出一种极为匀称的美感。腹部更是平坦紧致,六块腹肌如刀刻般排列整齐。
胸膛起伏间,他缓缓抬起头,常年的手术训练让他的手既敏感又精确,亦能控制速度。
他抬起手臂,速度加快,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随着动作愈发明显。
墙上溅落温热。
闷热的浴室飘过淡淡的腥味。
“云听。”
*
群里,Elliot和kai的消息接连不断。
Elliot:「Zeph,像你这种无欲无求的人,的确不像是会喜欢别人的人!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再工作!感情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吧」
Kai:「长,不懂」
Elliot:「性。冷淡,Sexual apathy」
Kai:「!!!」
Kai:「Zephyr,I know a doctor who is incredibly skilled in treating this kind of condition.」
…
徐清聿闭着眼睛,发泄过后的喘息声沉而不稳,宛如一头尚未平息怒意的野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暴戾气息笼罩。
积压在心底的东西,显然不是一次简单的发泄能够彻底驱散。
倾泻的欲。望在空气中还未完全散去,房间里静得可怕。
徐清聿整个人透出一种近乎自我折磨的克制感。他的手再次抬起,却在半空中停顿了,最终垂下。
不够。
不满足。
几秒钟后,他转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