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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想了一晚上要不要和杨厉安谈恋ai的问题,翻来覆去的失眠,早上起床时挂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都把方南知吓了一跳。
“阿辰,你没事吧?”方南知去煮了两个水煮蛋,让白辰闭上眼睛帮她敷了敷。
“没事没事,”白辰不好意思让朋友这样照顾自己,接过j蛋笑道,“你不是说今天要早点去上班吗?厨房我来收拾就行,你先出门吧。”
方南知“呀”了一声,转身拎上包就走:“幸好你提醒我了,我都差点忘了今天主编说要早点找我谈话的事,你上班路上小心哦,不要忘了带公交卡。”
“知道啦知道啦,”白辰把方南知送到家门口,才想起昨晚忘记和她说的话,补充道,“南知,我哥哥这个人可能不适合谈恋ai,你、你最好不要喜欢他……”
方南知哪想得到白辰会突然提到这个,低着头嘟囔了两句“才没有”便匆匆出了门。
白辰出门时已经有点晚了,来不及化一个完整的妆面,只好随便抹了点粉底,指腹粘着口红对着镜子点了点,便慌慌张张地出了门。
公交车站就在小区门口不远,但才走到小区大门口,白辰便遇到了一个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来了?”她停了脚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厉安看了看她因为疾步而泛着薄汗的额头,先从口袋里拿了纸巾:“擦擦汗。”
白辰没接,还是问他:“你怎么在这儿啊?”
“接你上班,”杨厉安自然地答,“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我都接你上下班。”
可白辰明明记得昨晚回家的路上,他才说他住在离这车程最少半小时的地方,绕个远路过来,可能光是一趟就要浪费将近一个小时。
白辰觉得杨厉安追自己也太真情实感了一点,这些浪费的时间在家睡个懒觉不是挺好的嘛。它本来想劝他以后不要这样了,但一看到他带着笑意的脸,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只好先接过了纸巾:“你等很久了吧,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夏日的城市天气火辣辣的,不仅天亮的早,热度也攀升得极快,早上八点都没到,毒辣的太yan便照得白辰睁不开眼。这么热的天气,她选了浅se的连衣裙穿,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居然穿了一身黑,像是个专门x1收热量的大笨蛋。
“没有很久,”杨厉安自然不会说为了防止她早起上班,自己在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事,“我是担心万一你还没醒,发信息会吵到你。”
白辰自认为自己这么多年来,也没说过几句自恋的话,但现在看着杨厉安说的这些简单又贴心的话,她不由得喃喃道:“你这也太喜欢我了吧,我会膨胀的……”
“嗯,是很喜欢你。”杨厉安脸皮b白辰厚,承认这种事脸都不带红的,见白辰愣在那里没反应,想去拉她,又觉得不合适,只好咳了一声。
“先上车吧,有什么话路上说,太yan底下晒。”
“……哦,好。”
意料之中的堵了车。
白辰想玩手机,又想起昨天杨厉安对自己的“教育”,只好低着头抠手指头玩儿,抠了一会儿,又抠起了安全带。杨厉安不知道她低着头在捣鼓些什么,看了她一眼才出声制止:“没事做的话,不如想想到了公司要做什么。”
这句话说得有些严厉,杨厉安说出口便立马后悔了,想弥补的时候,却听到了nv孩的回答:“我昨天看了技术规范,发现跟看天书一样,跟我们平时在学校里学的完全是两回事。”
杨厉安也是从这一步过来的,知道她的难处:“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可是你很忙啊,”白辰回忆了一下,“昨天你进进出出了好几次公司,我想你应该工作很多的,就不麻烦你了。我可以问别的同事。”
“直接问我,”杨厉安没想到自己某一天还会和公司的其他人较起劲来,“我随时为你空出时间。”
白辰倒是被他逗笑了:“杨总,跟我说工作忙的人是你,跟我说能为我空出时间的人也是你。你说,我该信哪一句呢?”
“还是说,你在追我的时候说的这些话,都是先把我骗到手的幌子?”
nv孩用了半开玩笑的口气,杨厉安却因为这些话紧张了起来。
他该怎么解释呢?
说为了你,我可以把手头上所有的事都放下?
不行,这太像一句哄骗nv孩的情话了,并且之后如果真的因为工作忽视了她,小姑娘又会发脾气。
杨厉安想了想,才答道:“不是骗你。我也不想骗你。”
男人的这句回答太认真,让本来想开玩笑的白辰也收了笑脸,看向了他:“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为什么你会喜欢我呢?你看,其实我什么都不懂,估计接手工作也会各种出问题,我、我还有很多臭毛病……”
“不许这么说自己,”杨厉安头一次打断了她,“我觉得你很好,哪里都好。”
他看着nv孩因为感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眶,温柔地
', ' ')('笑了:“别以为这么说就能拒绝我,傻瓜。”
到了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白辰看着杨厉安停到他的固定停车位后,却迟迟没有熄火。他不动,她便也不动,整个车里只有广播电台的早晨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念着这两日的国内国际新闻,像是只有杨厉安才会听的类型。
白辰不好意思看他,低着头双手交叠,规规矩矩地坐着,像是等待老师提问的好学生。
杨厉安知道她在害羞,但他明白她害羞的原因,所以才微微侧过头去看nv孩垂眸的侧脸。
她是ai漂亮的nv孩,每天穿的衣服好像都有提前搭配好,甚至连手包都是和衣服呼应的颜se。但今天,但是有些许不同的地方。
播报新闻的声音被突然关闭,白辰讶然地抬起头,解开安全带的男人却在此时靠了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托住她的侧脸,拨快了她的心跳。
他、他要做什么啊!
白辰又害羞又紧张,但一点都不害怕。也许是因为他一直都是保持礼貌的距离,让自己觉得他不会做那些出格的事情吧。
但她好像还有些期待。
期待他的温度,一点点染红自己的脸颊。
期待他的强势,一步步打破自己的伪装。
白辰缓缓闭上了眼。却听到男人低沉地笑了起来,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自己的唇瓣后,便轻柔地撤开。
“唇膏没有抹匀,”杨厉安给白辰看他指腹上的粉se痕迹,“看你一路也没发现,所以就帮你擦一下,不介意吧?”
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白辰脸都烧了起来,跺了跺脚便开车门跑了下去:“你、你跟我说一声,我自己弄就好了!”
杨厉安是真的没有想故意去逗她,但每次只要一靠近,就忍不住想要再近一些,到了最后便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
看着nv孩小跑离去的背影,他才闷声笑着用纸巾轻轻拭去了指腹上残留的唇膏。
一抹水红,停驻在他心尖上。
白辰来安心实习的时间也就只有两个月,周稳没想着浪费时间,在公司等白辰换好了衣服,便带着她去了他分管那片的维保工地。
出门之前,周稳却迎面碰上了带着助理也准备出门的杨厉安,顺口打了声招呼:“老杨早啊。”
“早,”杨厉安笑着点头,视线一瞥便看到了跟在最后面的白辰,“带新来的实习生去现场?”
周稳赶着出门,匆匆应了声便招呼着人往外走,却又被杨厉安抓住了手臂,他纳闷地回头看了看。
杨厉安皱着眉yu言又止了片刻,才摇了摇头说道:“注意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周稳ga0不明白平时忙得跑进跑出的老杨今天扭扭捏捏到底是为什么,但跟甲方约的保养时间快到了,只得带着人先出了公司,“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一直站在旁边围观的总经理助理陈芝宇腹诽了一句:老周啊老周,罔你认识安哥这么些年,人家跟你说话时眼睛都快把你身后的小姑娘看穿了,你还真的以为在谈工作?看来这丫头分给你要吃些苦头了。
杨厉安却真的是把满满的担心放在了脸上,在白辰回头看他的时候,他都还在犹豫要不要先把她留下来。但扎起g净利落的马尾辫的小姑娘转过了头,无声地跟他b了个口型。
她说得很慢很慢,早晨才用手指触碰过的红润嘴唇一张一合,告诉他——放心吧。
放心个啥?
创立安心机电五年以来一直都兢兢业业上班的杨厉安,头一次心不在焉的在办公室对着文件发了一上午的呆,满脑子都是nv孩离开前跟他说悄悄话的俏皮模样。
这么多年来,他也被种种烦心事磨成了个圆滑的好脾气,若是有些东西争不到,也就罢了。
但在感情这件事上,他才明白,只有白辰,是非她不可的。
陈芝宇给杨厉安送合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男人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他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把一叠子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放,便拉过凳子在对面坐了下来:“安哥,你这又是怎么着了魔了?”
早在一年前他知道杨厉安对那个nv孩动了心时,他就劝过他早点放弃算了。但这个和他大学四年同寝的好兄弟却跟被下了蛊似的,好好的总经理不做,隔三差五地拉上自己换上维保服就往a大跑。每次远远地看到那丫头,就低着头笑。
当时陈芝宇觉得这样子下去肯定没什么进展,让杨厉安走近点跟白辰搭话,得到的回答却是:“不用,我看看她最近过得好不好就行。”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着,到了最后,杨厉安渐渐减少了去a大的次数,陈芝宇才放心了下来。
g他们这一行的,也许真的和那位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太合适吧。
但前几天在电梯间遇到白辰,陈芝宇又从杨厉安眼睛里看到了久违的热情。
他就知道,他放不下。
杨厉安抬眼看了看陈芝宇丢在自己面前的文件,有点纳闷:
', ' ')('“怎么,这么大脾气?”
“没,”陈芝宇摇头,“只是觉得你快被那丫头折腾疯了,一点都不像你。”
提到白辰,杨厉安的确写得很好,如果今晚我们领导点了头,出版这件事就板上钉钉了。”
方南知有些牵强地跟着笑:“还是要多谢您的赏识。”
挂断电话后,方南知重新将视线投向了网站更新的界面上。前几天过年在家没什么事做,她写了好几章存稿放进了草稿箱,想设置一下今天的更新时,才发现今天已经是2月14日了。
既然是浪漫的情人节的话,就再加更一章好了。
方南知笑了笑,点进更新的,在最后补上了今日的碎碎念:“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呀。不管有没有恋人,大家都要过好每一天,作者君自己也是,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在寝室发完这些,她才合上了电脑。打算睡个午觉后,准备去参加晚上的饭局。
白越的手机上,此时也弹出了作者知南《窗边的月光》的更新通知。他习惯x地点进去看,却在看到最后的结尾时,烦躁得将手边的水全部喝了个g净。
自从白辰私下告诉他方南知的笔名后,白越就将这丫头这两年来写的5本都看完了。他平时也有读书的习惯,但像这种言情,他还真是第一次看。但也就是因为只看过方南知写的言情,白越也不知道如何对b,只不过在他看来,她应该算是写得很好的了。文笔流畅,构思jg巧,不像是个才满20岁的小姑娘写出来的作品。但白越只要想到之前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自然便能明白她能写出这些的原因。
她太敏感了。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会在心里反复考虑半天,甚至会猜想对方会如何答复后,才会将话说出口。有时候,白越都担心她这样会不会活得喘不过气来。但方南知就是这样的脾气,他拗不过,也只会心疼她。
小姑娘喜欢写甜甜的小故事,男主角很av主角,nv主角也很ai男主角,在故事中间连误会都不会有,便一直顺顺利利写到了结局。
但《窗边的月光》却是作者知南文风转变的契机。从白越看到这篇文起,便陆陆续续看到评论区有读者好几次向作者反应剧情太nve了根本承受不来,但作者就跟没看到似的,甚至游刃有余地将nve发挥到了极致。
什么nv主角倒追男主角成功后,男主角失忆了,什么nv主角好不容易让男主角恢复了一部分记忆,男主角又对别的nv孩产生了好感,什么男主角回头喜欢nv主角的时候,nv主角又因为种种缘故离开了这座城市。各种误会和变故交杂在一起,让这本瞬间就变成了网站编辑nve文推荐的1
而白越,每次看到这些情节和故事,只想着给自己一巴掌。
这哪里是,分明是南知那丫头把现实生活中受的那些委屈和难过全都写成了文字而已。即使自己没有失忆、没有背叛,没有像男主角那样做出那些过分的事,光是之前那些冷漠和忽视,便已是彻底伤了她的心吧。
虽然之前约她好几次出来谈谈也没有成功过,但今天,白越还是想再见她一面。
他有许多话,需要当面告诉她。
这样想着,白越还是先拨通了妹妹的电话:“小辰,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白辰正在杨厉安家里看他做情人节大餐,时不时还得过去搭把手,没太多时间和哥哥闲聊:“我和我安哥在一块儿呢,大哥你一个人吗?”
原来南知不在她那儿啊。白越苦笑,想问问白辰知不知道南知的行程,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淡淡道:“那你玩吧,nv孩子在外面别喝酒。”
“知道啦,”白辰笑着答,“我会注意的。”
聪明如她,早就在白越一开始的犹豫就猜到了他的真正来意,补充了一句:“今天晚上七点到威尔斯酒店,也许你能遇到她。”
白越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嗯,谢谢。”
酒店自然是要去的。但白越没想到的是,自己给妹妹白辰别喝酒的叮嘱,却忘了给方南知说。
不到晚上六点,他就在威尔斯酒店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地留意着。如此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那个带着白se围巾的nv孩急冲冲地推开门走进了大堂。
白越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如今一看到她,便忍不住想起身走到她身边去。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已经有个中年男人走到方南知面前,两人点头问好,随后走了楼梯上二楼的餐厅。
原来,今晚她有约啊。
白越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契机,会选在今天这个日子和这样的男人吃饭,但看刚才方南知的反应,似乎也不是特别熟悉,连微笑都是带着些疏离和防备的。
他有些担心,远远跟着这两人上了二楼。
两人在888号包厢门口停下,那男人绅士地给方南知拉开门,说了声“请进”,两人才先后进了包厢。
白越皱眉想了想,看布局,这个包厢应该是能容纳20人的,难道今晚南知和别人有事
', ' ')('要谈?
一个大男人站在餐厅走廊里皱眉思考,却哪里都不去,路过的服务生觉得不对劲,便问了白越一句:“先生你好,请问你的包厢是多少?”
白越既然已经跟到了这里,也就没打算走,指着888包厢旁边的999问:“你好,这间今晚有人定了吗?”
服务生摇了摇头,看这男人穿着打扮均是上等,堆着笑容给他打开了999包厢的房门,又见他是一个人,补充了一句:“您是等客人来齐了再点菜,还是您先点?”
“没有客人,”白越抬眼对上对方讶异的目光,“我一个人。”
怕对方理解不了,白越又补上一句:“服务费、包厢费和其他费用,我都会支付,不用担心。”
那服务生之前也见过一个人包30人包厢的事儿,见怪不怪地摇摇头,把给客人备好的一捧玫瑰花递给白越:“那先祝您情人节快乐。”
白越看着那捧娇yanyu滴的花束,想到之前南知说过喜欢玫瑰,才抿唇笑了:“谢谢。”
白越象征x地点了些菜,菜上齐后,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等到服务生将包厢门合上,他便快步起身走到包厢一角的沙发上坐下,屏气凝神,将隔壁的声音听了个清楚。
威尔斯酒店是a市的老牌酒店了,但就是因为年代久远、设施老化,这房间的隔音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几个中年男x高声劝酒的声音偶尔就能从隔壁传来,听得白越心里极为不适。
“方小姐,来,敬我们主编一杯!”
“别啊,现在哪还有nv孩子不会喝酒的,这是必须会的!”
“诶这就对了,跟领导多敬几杯,绝对不会吃亏的。”
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劝着方南知喝下了好几杯。白越本来从第一杯起就想过去阻止她,但听这口气,又好像是在谈公事,他要是进去打扰了她的工作,估计会有反效果。
但这些劝酒的话,到了后面就越发不成样子。有个男人醉醺醺地念叨着:“方小姐的名字真好听……人、人也漂亮。”
这些话,白越就算隔着一堵墙,都听得刺耳,还没等他站起身去找她,就听到一直声音极小的nv孩尖叫了一声:“你别这样!”
“别怎样?”这时候倒是出现了另一个男声,带着些调侃和嘲笑讥讽道,“你既然今天都来了,还不明白我们的意思?”
手被那个满脸y笑的男人抓住的方南知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但她一个nv孩,又怎么敌得过这一桌的成年男x,只好高声又求救了一次:“有人在吗,我要报警!”
“报警?”那个将方南知带进包厢的男人哈哈大笑,“我们只是想和你吃个饭,你就要报警?我告诉你,就是警察来了,你今天也走不了!”
看着对方狰狞的笑容,方南知想往后躲,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动的机会都没有。这个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的愚蠢。
为什么自己不多留个心眼呢?
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个主编在圈内风评极差,还要来赴他的约呢?
为什么……来之前,不跟他打个电话呢?
最起码,还能gg净净地跟他说一句——我好想你。
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掉的时候,888包厢紧闭的房门却被突然踹开了。
面容严肃的年轻男人拿着电话,沉声道:“对,在威尔斯酒店888房间,麻烦你们尽快赶到,现场我已经都录音了。受害人情绪有点失控,我明天带她来做笔录。好的,谢谢。”
白越挂断电话后,才认真地看了看那个已经哭成泪人的小姑娘,眼底泛过一丝柔软后,又被波澜全部替代。
“警察大概五分钟就能到,”白越g起嘴角,笑容却是方南知从未见过的狠厉,“你们选的这个地方倒是不错,正好就在派出所旁边。”
他看了眼那个还握着nv孩不放的男人:“放开她。”
对方被他这gu气势震慑到,但也不甘心就这样收场,怒声道:“别多管闲事!”
白越轻哼一声,快步走过去握住那男人的手腕,用了父亲多年前教他的手法,才三秒便听到了痛苦的吃痛声。见对方一时间不敢有所动作后,他才拦腰抱起了已经被吓傻的方南知,快步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白越才回过头,看了看那些坐在原处骂骂咧咧的男人。若是可以,他真想挨个给他们一拳。
但法律不允许,小姑娘会害怕,他便将大门从外反锁上,对着在一旁围观的服务生低声嘱咐了几句,才转身离开了。
方南知早在被抱起来的时候,脑袋里就是一团浆糊了。此刻又被摇摇晃晃地抱下楼,连视觉都跟着恍惚起来。
恍惚着恍惚着,她才闻到了那个她最喜欢,也最熟悉的味道。
那个担心她头晕的男人将她抱紧了些,朦朦胧胧间,一个吻落在她眉心,将她的一切都r0u散,又重新团圆。
“我来了,”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又远在天边,“别怕。”
方南知酒量不好,不过
', ' ')('也就是今天她自己第一次喝酒才知道这件事。
酒ye入喉时跟燃烧的火一般,难受得一塌糊涂。而酒jg上头的速度也极快,在白越进来包厢前,她还能残留些理智,但被他抱着晃晃悠悠了几下,方南知就彻底晕了。等白越黑着脸将她抱到停车场的时候,怀里的nv孩就彻底变成了个小醉鬼。
“别碰我!”方南知迷迷糊糊地去推男人的x膛,“不许占我便宜!”
白越又好气又好笑,单手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进去坐好:“现在倒是怕被占便宜了。”
方南知一听这句话,想到刚才的情景,心里顿时后怕极了,小嘴一瘪,就委屈害怕地哭了起来:“不许欺负我,不许欺负我……”
这是白越第一次看她哭,一双杏眼迷蒙着水光掉了不少泪珠子,小巧的鼻子下还挂着一条小鼻涕,巴掌大的脸因为难过皱成了一团,哭得实在是惨得不得了。白越虽然从小就有哄弟弟妹妹的经验,但看到自己喜欢的nv孩哭成这样,他倒是真的有些愣住了。
看来是真的吓坏了,连平时伪装的坚强都不要了,彻彻底底地变成了那个又怂又可ai的小姑娘。
白越拿了纸巾去给她擦眼泪,小姑娘躲着不要他擦:“都说了,不许碰我的!”
“鼻涕都快掉下来了,”白越忍着笑去哄她,“乖一点,擦g净就好了。”
方南知x1了x1鼻涕,哽咽着继续哭:“不要你管!”
这句话一说,就让白越彻底来了气,顾不上方南知的反对和挣扎,捏着她的下巴,就飞快地给她擦g净了眼泪和鼻涕。擦完了还警告似的捏了一把她的小脸:“不能不管。”
他要是今晚不来,他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小姑娘本来就是个这样的脾气,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事,他害怕她会想不开。
想到方南知今晚的来意,白越思考片刻,才俯身轻声道:“出版的事,我家里有认识的熟人,我来想办法。还有,下次你再去谈这些,我陪你去。”
方南知其实是认不出来这个跟她说话的人是谁了,但提到出版的事,她又清醒了一些。可她又不敢哭,生怕对方还是那样强y地捏着下巴给她擦眼泪,只能一边ch0uch0u一边自责:“我、我不知道他们是坏人,他们让我过来的时候,我也想过了的,可能就是喝点酒,或者跟我谈些不合理的条约……怎么、怎么会这样子嘛。”
“真要和你谈正事,就不会来这里谈,”白越气她的天真,又舍不得继续怪她,“以后再有人给你说这种话,要先跟我说。”
“你谁啊,”方南知头晕,闭着眼r0u太yanx,看都没看他一眼,“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不用麻烦别人的。”
感情这小家伙喝多了酒,就谁都不认了?白越被她这一句质问怼得没脾气,软了声音去哄她:“南知,我是你男朋友。”
小姑娘喝醉了,他想挽回这段感情,便撒了个不伤大雅的小谎。
方南知一听,就更不高兴了:“我没有男朋友的,只有一个不喜欢我的前男友,早分手了。”
早。分。手。了。
这四个字从方南知嘴里嘟囔出来,一字字敲在白越心上,不断地提醒他之前已经发生的事实。但前面的那句话显然更主观臆断了些,白越气得关上副驾车门,绕到另一边上了车就把还没系安全带的小姑娘抱进了怀里。
“真是个笨蛋,”白越无可奈何地r0ur0u她的头顶,一字一句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男人的呼x1近了些,那清冽的声线也愈发清晰,方南知听到“在一起”才抖了个激灵,看着那个带着些怒气的男人,喃喃问道:“你是……白越?”
看样子是清醒了些,白越皱着眉点了点头。
满腔的委屈和欣喜交叉在一起,就快要喷涌而出,方南知又想到刚才他的问话,口气凶巴巴的,又让委屈占了上风:“你凶我!你以前从来不凶我!”
小姑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又一会儿委屈巴巴的,白越都不知道她下一秒还能折腾出什么来,所以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好好好,我不凶你,我先送你回学校。”
方南知喝醉了,哪儿还有理智思考什么别的,说的就全变成了心里话:“我不回去!回去了肯定室友会怪我一身酒气,我、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样,多丢脸啊。”
“不想让别人看到?”白越带着笑意问她,“就可以被我看到吗?”
“也不行!”方南知慌了,“我最不想让你看到了!你会不喜欢我这样的,诶不是,我在说什么啊呜呜呜呜……”
“不说了不说了,”方南知作势要下车,摇摇晃晃地撑起自己,又没用地倒了回去,“反正我不想回去!”
白越无奈地反问:“不回学校,难道你要跟我回去?”
这倒是提醒了方南知,她转过头,甚至不自觉地眨了个眼:“难道不可以吗?”
', ' ')('就她这样,直接放她回去,白越也的确不放心。但小姑娘傻乎乎的样子,也真的让白越莫名地倒x1了口气。
他听见自己的理智在叫嚣,也在同时听见自己答道:“……可以。”
白越到后备箱给方南知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后准备递给她时又犹豫着问她:“今天能喝凉的吗?”
“能,”方南知自己乖乖接过水,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才对着他笑了,“你人真好,自从那次给我买过一次冰n茶后,就再也不随便让我喝冰的了。”
白越没有回答她,只是让她又喝了两口,就把水接了过来,不让她再喝。等回家,再煮点热的醒酒茶,更合适nv孩子些。
并且,他也不是对谁都这么好。这么多年来,白越自认为自己算是对亲人t贴周到的人,但对于旁人,他倒是可以做到b谁都淡漠。直到遇见方南知,白越才发现nv孩子也可以是这样的,倔强又坚韧,隐忍又自信。
就是,还少了些敢被他喜欢的勇气。
“睡一会儿,”白越把她原来落在车里的毛毯找了出来,严严实实地给她盖好,才轻声说道,“到家了我叫你。”
方南知睁着还有些迷蒙的眼睛看他:“你是说……家吗?”
她喝醉了,很醉很醉,脸上的绯红b平日里害羞的红晕更甚,却多了一丝nvx的娇媚。
白越突然很想吻她。
但现在还不行,她还醉着,他不想第一次吻她就被这个小迷糊蛋给忘掉。
白越0了0她暖暖的侧脸,笑了:“嗯,跟我回家。”
一路上方南知都睡得很香。
没办法,他太温柔了,b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看着自己的眼睛都能滴出水来,仿佛自己稍稍皱下眉头,都会痛在他心上。
这场梦境真实又美好,她愿意沉沦。
到了地下车库,白越想去叫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nv孩睡得已经很沉了。
小嘴无意识地张开了些,因为刚刚才哭过,鼻子和眼睛都是红红的,额头上的刘海也凌乱一点,的确像是被欺负狠了。
“南知,”白越轻声叫她,见她没有反应,又凑近了些,“南知……”
方南知睡得正香,突然耳边有人在叫她,自然是迷迷糊糊地不愿醒来。本来侧向右边的小脑袋跟着白越的呼唤,往左边转了转,红唇无意间擦过了男人的唇瓣。
下一秒,她就被前所未有的索取和深情,从梦境中彻底ch0u离。
脸庞被男人温热的手掌轻轻托住不能逃脱,唇舌却被他俘虏,慢条斯理地尝过她的味道后,才开始疾风骤雨般的亲吻。
他力气好大,吮吻时却又是那么温柔,甚至t贴地留出了让自己换气的时间,等到自己呼x1稍微平复了些后,才重新吻了下来。
白越却觉得自己抱着的nv孩,像是一团软软的棉花糖,不好好扶着,就会软绵绵地化掉。于是他的怀抱越收越紧,这场突如其来的亲吻,也变成了他宣泄心底那些ai情的渠道。
他吻她的眉眼,吻她的鼻尖,吻她的侧脸,最后压住她的唇瓣,抵si纠缠。
而当nv孩无意间触碰到他的那一刻,白起才明白,他是那么想要她。想要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想要她永远都是那个天真可ai的模样,想要他的南知……重新ai上他。
直到松开已经被吻到晕乎乎的nv孩时,白越才想到要为自己的鲁莽道歉:“抱歉,我……”
方南知却抬手0了0自己有些红肿的唇瓣,呆呆地说道:“你亲我了……”
“南知,我……”白越想解释,想告诉她他的情难自抑,却看到nv孩脸上一点点地浮现出娇羞的笑意,像朵含ba0待放的花。
“你亲我了,”方南知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才欣喜又胆怯地看向白越,“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她的月光,终于在这样一个夜晚,愿意将他的光芒分她一毫。
若是这一生只能拥有这一个吻,方南知也不会后悔。
白越又亲了她一下,才笑着问她:“问的什么傻问题?”
“不傻,”方南知正了正神se,认真地解释,“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
nv孩的小脸红彤彤的,白越笑意更甚,故意学了她的口气答道:“那我也很认真、很认真地回答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将那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姑娘紧紧抱进了怀里,终于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说了出口:“南知,我们重新开始吧。”
而躲在白越怀里的方南知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脑子很乱,不知道是自己喝醉了,还是自己做了一个完美到没有瑕疵的美梦,要不然为什么会意外地见到白越,还会听到他这样的告白呢?
白越太了解她的这个怂包脾气,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她有些圆圆的脸,看着nv孩吃痛地r0u了r0u脸,才无奈地问她:“现在清醒了吗?”
方南知脑海里最后一丝迷糊都被白
', ' ')('越给捏没了,只好乖乖点头:“嗯……”
“那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白越松开她,将车熄了火后,才重新目光灼灼地看向方南知,“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方南知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白越住的公寓地下停车场里,而白越看向她的眼神,她也突然明白了。
她若是说了好,那从今晚开始,她就是他的人了。
nv孩第一次沉默了这么久,白越想着,也是要给些时间让她想想,拉开车门准备到车外等着。但手才搭上车门,刚才还闷不做声的nv孩又突然坐起了身,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可以的,”方南知轻声告诉他,“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所以……”
她小小的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白越还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所以我也会。”
白越轻轻拨开她的手,在方南知不解的眼神中下了车,又绕到副驾这边打开了车门。
方南知就这样,看着他一把将自己抱起,g脆利落地锁上车,就大步往电梯间走。
“你、你做什么呀?”方南知害羞极了,g脆将头埋进了他肩膀里。
在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后,白越才抵着她的额头笑道:“在车里太不方便了。”
“诶?”
随后,一个轻吻落在她的嘴角:“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方南知却没想到自己进了白越家,长达半个小时,都没说成话。
这个看起来冷清禁yu的男人,居然抱着她从门口亲到了客厅,从客厅亲到了卧室,最后在那张大床上压着她重重喘了几口气后,才松开了她。
白越都不敢再多看她一眼,起身便往衣柜那边走:“我去给你找睡衣。”
但才被他好一顿欺负的方南知连衬衫扣子都被解开了上面三颗,长发凌乱地在淡蓝se的床单上铺开,气喘吁吁地看他的背影。
这是白越吗?
鼻子眼睛耳朵嘴巴,哪个都长得和白越一模一样。但做出来的事,却完全超出了方南知对白越的所有认知。
他也会发出那样x感抑制的喘息声,也会像个被情yu驱使的普通人一般差点用蛮力崩开了她的衬衫纽扣,也会用那样强势的姿势,将自己牢牢锁在他身下,接受这无穷无尽又甜蜜无限的吻。
方南知又看了他一眼,才沙哑着嗓子叫他:“白越。”
白越却被小姑娘的嗓音吓了一跳,转身去看她,才发现nv孩脸上b喝醉酒还要上脸的绯红,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他刚才的“罪行”。
她才答应他要重新开始,他就这样欺负喝醉酒的小姑娘,的确不好。
白越脸上b她更烫,随手把从衣柜找出来的白set恤递给方南知,就背过了身去:“先去洗澡,待会儿喝了醒酒汤再刷牙。”
“……好的。”
方南知是一路被抱进来的,打算光脚下床的时候,发现白越已经把她之前留在他家的拖鞋拿到了床边。她甜滋滋地穿上那双粉se的nv士拖鞋,像踩着一朵又一朵的棉花般进了浴室。
但等到把衣服都脱光了,方南知才发现,自己在白越家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而白越递给她的那件白set恤……方南知对着镜子b了b,想把大腿根部遮住都够呛。
“白越……”她下意识地叫了他一声。
才想起来没给方南知准备毛巾的白越,正拿着新毛巾站在浴室门口,听到了nv孩的声音。
“怎么了?”白越又近了两步,便站在了那处,“我正打算给你递毛巾,还缺什么再跟我说。”
方南知没锁门,扯了条浴巾把自己草草遮住,就开门探出了个脑袋:“嗯,谢谢。”
犹豫了很久,方南知才缓缓将门又拉开了些,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想先下楼一趟,可以吗?”
“缺什么?”白越认真地问她,“我去给你买就好。”
虽然身边没有人,方南知还是向白越g了g手,见高大的男人稍稍弯下了腰,才附在他耳朵边脸红红地说了两句。
这一下,白越的脸倒是b她更红了。
但脸再红,白越还是轻声跟方南知确认了一遍:“护肤品、梳子、护发素、睡衣,还有……内衣是吗?”
“呜呜你别说了,”方南知不好意思听他说这些,推着他就往外走,“你再说我就回去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乖乖在……”白越转身想跟她再嘱咐两句,却看到了让他一眼就再也忘不了的场景。
刚才方南知扎浴巾的时候太随意了,这会儿动作稍微大了些,松松垮垮的浴巾就滑落到了她脚边。
“啊!”方南知病急乱投医,赤着身子就从背后抱住了白越,“你现在不准回头,直接出去,然后把刚才看到的全部忘掉!”
她因为羞怯剧烈地颤抖着,不安的情绪让白越转身就将人搂进了怀里,轻声安抚道:“嗯,我会全部忘掉,一点都不会记得。”
“大
', ' ')('骗子……”方南知觉得自己害羞得都快冒蒸汽了,“你还说什么啦,快点儿出去。”
白越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南知你怎么这么可ai?”
“我不……”方南知不想被他开玩笑,仰起头要跟他争论什么,小手却被男人拉住,轻轻盖住了他的双眼。
柔软的唇瓣压了下来,还有他轻柔的声音:“我听你的,绝不偷看。”
才亲了几下,方南知腿就软了,轻飘飘被白越搂着,越亲越迷糊。到了最后他松开自己时,她才想起刚才忘了跟白越说的话。
nv孩的脸颊贴着男人心跳如鼓的x膛,轻声说道:“你去超市的时候,再买盒套吧。”
“要、要不然待会儿再去买,”方南知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怕你着急。”
“方南知!”白越倒是真的被她气到了,拉下她的手,便蹲到地上把浴巾捡起来把人牢牢裹住,“你把我看做什么人?满脑子只想着要你的禽兽吗?”
“不是的,”方南知摇头,拼命地解释,“我没有那么想!只是觉得你好像很难受,我、我不想让你难受。”
nv孩软软的一句“我不想让你难受”,瞬间就把白越所有的怒气都戳破,剩下满满的心疼。
他俯身平视她的眼睛,捧住了她的脸:“好,我承认,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是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全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那谈什么对你的尊重,谈什么对你的喜欢,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yuwang为所yu为的禽兽罢了。”
白越拨开她眼前的碎发,亲了亲她的额头:“南知,我不是要和你一度gxia0,而是想照顾你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我可以等到你真正愿意的那一天。”
看着nv孩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白越才转身出了浴室。
他知道,这个情人节的夜晚,才是这段感情真正的。
他要用许多许多的ai,去弥补曾经对她的缺失。
而她,永远都值得他的ai。
次日,在杨厉安家里用电脑上网的白辰突然看到《窗边的月光》换了新的文案:“不好意思,因为作者的个人原因,本文就此停止更新。感谢大家理解,作者会在近日开新连载,甜度保证,一点刀子都没有哦。”
评论区一阵唏嘘中,冒出了一个id为“知越”的评论——
“现在,他是你一个人的月光了。”
只有方南知自己才知道那条撤回的信息到底是什么。
方南知心里猜得到白越还在忙工作,不会及时看到她发来的微信,一时间鬼迷心窍,竟然真的把那句“我喜欢你”给发送了出去。
当这四个字出现在两人的对话框,方南知才捂着小心脏赶紧按下了“撤回”。
天啊啊啊啊……我到底做了什么!
方南知直到睡着了,都梦到了自己在微信给白越告白的场景。“我喜欢你”这条信息无论怎么样都撤回不了,过了撤回的两分钟,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它永远留在了两人的对话框。而对方的状态很快就切换成了“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不知是潜意识的暗示,方南知直到醒来都没有梦到收到回复的场景,反而吓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确认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撤回成功。
但一开机,收到的第一条信息真的来自于霸占了她一整晚梦境的那个男人:“下次,想吃什么?”
方南知原地石化了一分钟,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疼得眼泪都快飚出来后,才给白越发了条语音回复。
此时的白越正在医院食堂吃早餐,听身边几个同事聊些身边的小事,时不时也cha上几句,直到手机发出收到信息的声响,男人才不假思索地打开了手机。
“我去,白越你谈恋ai了?”
白越隔壁科室的医生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还在思索中的男人,却先一步发现了他手机上的“j情”:“平时上班一整天都很少看你玩手机,今天一收到消息就赶紧打开回复,看来小两口还挺甜蜜的啊。”
“别瞎说,只是我妹妹的朋友。”
白越正se解释完,点开语音要贴近耳朵去听,身后一个边走路边玩手机的小护士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后背,原本应该贴近耳廓播放的语音,瞬间变成了外放。
“都可以的,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nv孩子软软萌萌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在白越所在的餐桌传了个遍,整桌人把白越戏谑了个遍,说人家nv孩都这样和你撒娇说话了你还不承认,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白越耳根有些泛红,回了句“知道了”之后,就火速把手机锁了屏,才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他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小姑娘平时和他说话就是这样的,娇里娇气的,跟自家大大咧咧的妹妹差别实在不小,不过的确每次和她相处都很舒服自在。
如果……她不介意他的职业和年纪,他不会让她做主动的那一方。
', ' ')('与方南知惊险的噩梦相反,醉酒的白辰倒真的做了个甜甜的美梦。
昨晚和杨厉安没说几句话她就迷糊着睡过去了,直到到了家门口听见杨厉安敲门的声音,她才稍微醒过来了一点,扒拉在男人x口问他:“我到家了?”
“嗯,”怀里的nv孩扭来扭去的,杨厉安莫名地哑了嗓子,“你朋友来开门了。”
白辰还没适应两人现在亲密的姿势,就听见开门声之后,方南知纳闷的问话:“阿辰……你怎么啦?”
白辰不知道几点了,只记得一件事:“大哥走了吧?别让他知道我喝酒了,要不然又要念叨我好久……”
“他临时工作上有事提前走了,”方南知伸手想去扶她,“杨总,把阿辰交给我就行,我扶她去休息。”
杨厉安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b白辰都矮一些的方南知,重新把并不安分的白辰在怀里颠了颠,笑道:“她房间在哪?我抱她进去。”
方南知下意识地给杨厉安指了个方向,看着男人的背影和白辰搭在他肩膀的小手,石化完毕的方南知才如大梦如醒,小跑着跟去了白辰的房间。
“杨总……”杨厉安正蹲在床边给白辰脱鞋,方南知走到门口才压低了声音叫他,“虽然这样说有点冒昧,但你只是阿辰的上司,没必要……”
男人动作轻柔地给白辰盖上被子,才站起身眉眼温和地继续听方南知说着:“没必要和她这么亲密的,我、我知道你在追求她,可是……”
脸皮薄的nv孩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来表达现在这种情景,杨厉安抬手关了房间的灯,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冲方南知微微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今天晚上小辰答应做我nv朋友了,她醉得厉害,我担心你扶不动,刚刚才这么做。”
杨厉安认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谈过恋ai,在你看来,刚刚那样太亲密的话,下次我会注意一点。”
“我……”方南知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这个事实,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好了,”杨厉安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小辰晚上可能要麻烦你多照顾下了。”
走到门口,杨厉安又转过身,把方南知叫了过来:“我们加个微信吧。”
“诶?”方南知有点懵,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掏手机。
“没什么别的意思,”杨厉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解释,“只是担心半夜小辰不舒服,你联系我方便些。”
“嗯好的。”方南知点了点头,两人加好了微信,回到房间0了0白辰的额头,确认她不发烧之后,才拧了毛巾擦了擦她的脸。
有朋友的照顾和ai人的怜惜,白辰睡得香,做的梦更是甜蜜。
梦里总是忙忙碌碌的杨厉安终于ch0u了时间带她出去玩,爬山、滑雪、跳伞……把她之前一直想玩又不敢玩的全部玩了个遍。可能是因为睡前感受过男人的拥抱,一整个梦里全是他的气息和味道。
到了梦境的最后,白辰居然还梦到了两人躺在野营的帐篷里看星星。杨厉安像父亲一样对星象有些研究,把她揽在他怀里讲着那些星星的故事。
他的声音很好听,是成熟男人才有的低沉和阅历,似乎每一个字从他嘴里说出口,就会变得迷人而美妙。
但这些星星的故事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
男人沙哑着嗓子说喜欢她,捧着她的脸亲上了她的额头,温热的触感b真实更真实,白辰在梦里都紧张得小鹿乱撞,终于等到那个吻顺着鼻尖往下时,却被突然的电话铃声给闹了个清醒。
“喂……”来电人白辰就看了个“白”姓,凭着直觉就猜到是大哥,想着大哥可能知道自己昨晚喝醉酒的事,原本的起床气都吓走了一大半。
“懒猪辰,居然十点还在睡懒觉,”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不少的调侃,“二哥我到你家门口了,赶紧接驾!”
“白翊!!!”白辰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你你你不是去那什么集训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正好昨天结束,趁现在有时间来慰问一下你,”白翊没好气地催她,“快点起床换衣服,再等一会儿你不开门我就回去了。”
白辰反倒笑了笑,重新倒回了床上,用手指转着发丝哼哼:“回去就回去呗,我正好继续睡个回笼觉。”
“你还睡?”白翊被自家妹妹气了个半si,“快点开门,我倒要看看天天这样睡懒觉的人能胖成什么样子。”
白辰气鼓鼓地要回话,电话那头的白翊却没再跟她说话,只能听得到两个男人模模糊糊的对话声。
三分钟后,白辰才听到电话那头白翊难以置信的大分贝质问:“小辰你赶紧出来解释,一个月没见,你就出息到突然冒出来一个男朋友?”
“啊???”
白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她飞快地从床上蹦起来,火速地换好衣服,整理下头发,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
', ' ')('开门时,才无奈地感慨了一下杨厉安的运气。
不知道这算好还是不好,短短两天内,居然能以这种形式和大忙人大哥二哥都见上面,就是她自己,都有好久没见到二哥了呢。
白翊用余光又瞅了眼刚刚和自己搭话的男人,在心底默默揣测了一下对方的年纪。
估计,b大哥都大上几岁。
我家小辰该不会被下了蛊吧?
一向喜欢吐槽白辰、心底却最疼妹妹的白翊,突然有点慌了。甚至在杨厉安问他站在白辰家门口g嘛的时候,白翊顺手就从口袋里0出警官证,一脸正se向这位他不太认可的妹夫解释:“日常巡查。”
杨厉安看着和白辰相仿的眉眼,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似乎不知不觉中就把小辰的两位哥哥都见完了,但第一印象似乎都不算好。
他笑着向白翊伸出了手:“你好,警察同志。”
白翊板着脸准备握住杨厉安的手时,却越过男人的身t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脸,还没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一直紧闭的大门终于打了开来,露出nv孩一张素净的小脸。
“好巧啊二哥,你和厉安正好今天遇到了……”白辰尴尬地给两人打着招呼,说完才发现站在杨厉安身后的男人,“大哥?你不是今早有门诊吗?”
“门诊结束得早,就顺便路过了,”心里另怀鬼胎的白越面不改se地先进了屋,“小翊、杨总,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
白辰苦笑着跟着三人身后,关上了大门。
人间修罗场,也莫过于此了。
第一个在沙发上坐下的白越,在不大不小的客厅里环视了一圈,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就你一个人在家?”
“是啊,南知好像上午有事出门了,”白辰是个小人jg,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大哥的不对劲,立马挤眉弄眼地逗他,“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来我这儿,难道不是为了看我吗?”
“咳,”白越不自在地咳了咳,脸se镇定地回她,“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正好周末,她不在家有点意外而已。”
一向严肃正经的大哥突然说话奇奇怪怪、吞吞吐吐,白翊也觉得不对劲起来:“她是谁啊?难道大哥你跟小辰一样背着我们偷偷脱单了?”
“别胡说,”白越瞪了白翊一眼,“只是小辰的朋友,之前见过面而已。”
白翊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才正了神se看向白辰:“不说大哥了,白辰同志,老实交代一下,你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小辰……”杨厉安有点担心白辰,走过来要去给白翊解释,却被气势汹汹的nv孩一把拉住按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和白翊斗嘴:“什么老实交代,白翊感情你现在把我当犯人审了是吗?”
“职业习惯,职业习惯,”白翊挠了挠头,冲白辰笑了笑,“好了说认真的,怎么交男朋友了没和家里说?爸妈要是知道你找了个b大哥年纪还大的男朋友,估计得吓一跳吧。”
白辰脸一红,弱弱地解释道:“这是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呢。并且年纪不是那种重要的吧,重要的是我喜、喜欢……”
直到白辰磕磕巴巴地把“我喜欢他”这四个字说出口,杨厉安才有些恍惚地回过神,自身将白辰拉到自己身后,郑重地向两个b他年少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是我先追求的小辰,”杨厉安背过手紧紧握住了白辰的手掌,“两位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向我提,我不想让她为难。”
“你……”白翊正想问个明白,白越却先一步坐了下来。
“没有意见,”白越看了一眼躲在男人身后的妹妹,舒展了眉头,“只要小辰觉得合适,我没什么意见。”
见大哥这样的态度,本来只是关心白辰的白翊也没再做声,刚才杨厉安的回应有张有弛,有礼有节,他不是个j蛋里挑骨头的人。
只是父亲那边……
白翊默默给杨厉安捏了把汗。
“你们坐吧,”扶着白辰肩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杨厉安才指了指自己刚才带来的袋子,“我带了些水果,洗g净了再吃,你们兄妹几个先聊。”
白辰点头:“嗯,好……”
然后,直到肩宽腰细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白辰才听到白翊轻声的嗤笑:“擦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真的吗!”白辰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拿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又被白翊忽悠了,只能冲白越撒娇,“大哥你看他又欺负我!”
白越笑着拍了拍白辰的肩膀,给了白翊一个别再胡闹的眼神,才正了神se:“小翊,警局那边工作虽然辛苦,你也要记得ch0u时间给妈打个电话。上次你两个月都没联系她,妈急得都快哭了,说你跟爸当初一样,总是突然出任务就失踪,让她担心。”
“知道了,”白翊垂下了眸子,“下次只要能带手机的,我都会定期跟家里联系的。”
白越知道这个弟弟,其实是家里唯一一个继承父亲衣钵的人。
', ' ')('父亲虽然早已在部队任职,但早期在警局工作的经历,一直都是父亲引以为傲的回忆。而白翊却真的和父亲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从小就叫着要当警察。没想到年少时的梦想倒真的成了真,此时的白翊也像父亲当年那样成了特警队的一员。
“二哥,”感受到有些压抑的气氛,白辰找了个话题,“你单位那边食堂好吃吗?”
白翊被这个过于生y的话题逗得又笑了起来:“还行,你要是想来,随时跟我打电话。”
白辰却突然想到了别的:“算了,周围都是穿警服的,我不自在。还不如让大哥过来做饭我吃呢。你不知道,几年不见,大哥的手艺跟以前b,又进步不少!”
“得了吧,”白翊怼他,“你现在倒是惦记着吃,过几天谈起恋ai你侬我侬的,估计不吃饭你都高兴。”
白辰气鼓鼓地瞪他,却没想到白越突然开了口:“没事,小辰什么时候想吃了,跟我说声就行。”
然后,一直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
nv孩子气喘吁吁的声音从玄关传过来:“阿辰过来帮我接一下,今天一不小心菜买多了,好重好重的。”
方南知低头单手换着鞋,原本应该大大咧咧凑过来的白辰却迟迟没有走到她面前,反倒是有人不言不发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大包小包,顺便极为绅士地扶了一下她的手肘。
“小心点。”他提醒道。
方南知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声音,还是因为自己低着头的姿势,只觉得大脑瞬间充满了血,浑浑噩噩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能傻傻地点着头,跟在白越身后一步步走向客厅。
“你……”方南知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不是今天还有工作吗?”
“提前结束了,”白越把菜放在一旁,扭头回她,“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下次……”
白越看了一眼nv孩被购物袋勒得红红的掌心,百转千回中,把原来的话给咽了回去:“下次让小辰陪你去。”
“以前都是阿辰陪我去的,”方南知赶紧解释道,“她、她昨天不太舒服,我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就没有叫她。下次,下次……”
白越看向nv孩忽闪的睫毛,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有时间,我陪你去。”
“诶……”方南知吓得肩膀抖了抖,“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啊?”
“不会,”白越冲她弯了弯嘴角,“好了,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饭吗?我下午还有事,只能中午给你们几个做一顿了。”
午餐是白越来做,杨厉安临时有事要回公司一趟,临走前,白辰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多问了几句,才知道是自己那组负责维保的梯子出了故障,赶紧换了衣服跟着他往现场赶。
白翊不是个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哥对那个叫方南知的nv孩子上心得不得了,一会儿给人家递热水,一会儿又给人家递纸巾的,就差ch11u00地告诉白翊这是他追求的nv生了。见杨厉安带着白辰去忙工作,白翊也扯了个临时出警的理由溜了。
于是,白辰的小公寓里,又只剩下了方南知和白越两个人。
“吃饭,”不同昨晚的疏离,白越先一步给方南知夹了菜,“他们忙他们的,你安心吃饭就行。”
“嗯……”方南知脸都快埋进碗里了,想要跟他找点话题,又实在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今天又麻烦你下厨了。”
她鼓起勇气说:“你工作那么忙,我们不应该总是这样麻烦你的,下次我来下厨吧。”
“嗯,”餐桌对面的男人应了一声,神se如常地继续吃饭,“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方南知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好意思再搭话,吃完饭找了个理由关进房间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房门外的敲门声。
“南知,”白越站在门外,看着门把手,却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我先回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对于白越来说,似乎这个称呼已经在心底默念过许多遍,真正说出口,反而简单了许多。但对于方南知来说,显然能让nv孩一直憧憬着他的心,幸福到膨胀,反而更加没办法好好面对他。
“……好,”良久,一门之隔的房内才响起nv孩的声音,“你路上小心。”
白越没再说什么,转过身的时候,却又被nv孩叫住:“等等。”
方南知背靠着房门,双手捂住扑通扑通乱跳的心,一声低沉温柔的回应才迟迟在身后响起:“嗯?”
“杨总……不是,杨厉安对阿辰真的很好,”方南知努力回忆着,“我虽然没见过他几次面,但也觉得他是一个很好很正直的人。如果他对阿辰是真心的,我觉得他们可以试试看。”
方南知喘了口气:“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阿辰,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门外的男人似乎离这道门贴得极近,每一次呼x1都仿佛就在自己耳侧,他回道:“没见过几次面,就觉得对方是个好人吗?”
方南知紧张得不知
', ' ')('所措,却又听见他的反问:“那,在你看来,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的那声“南知”轻得快要消失在唇齿间,直到大门关上的响声响起,方南知才顺着房门缓缓滑到地上坐下,紧紧抱住了自己。
他……生气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