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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明 第1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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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大佬竟在我身边!

我生在年头,君生在年尾,缘分啊!

这可必须得多往来往来才行,以后有个才子同年兼同窗,还怕没有作业抄吗!

这个朋友,他王小文交定了!

文哥儿兴奋了一会,很快想起自己的来意。他连比带划地朝王华两人说出自己的新疑问:咱只有毛笔吗?咱没有别的笔吗?

众所周知,人和人之间的交流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可以依赖于肢体语言,哪怕文哥儿根本没法把话说清楚,王华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华道:“那巧了,你杨叔父家中书画不少,自己也精擅书画之道,你可以向他请教请教。”

杨廷和也不拒绝,娓娓给文哥儿解释了一番,大体上咱用的都是毛笔,基本上给支笔可以写(画)出无数花样来。

可要是作画的话,炭笔和土笔也是常用的。

炭笔就是木炭、石炭、石墨这些黑漆漆的玩意磨尖了用。

土笔和炭笔一样可以拿来给画稿起草,只不过它是用精心淘澄出来的白泥做笔尖,纸白笔也白,拿来打草稿看不太出痕迹,可以反复修改。

古时绘画有“九朽一罢”的说法,意思就是反复修改底稿,修到自己满意了就可以提笔正式作画,也就是所谓的“一罢”。

“一罢”之前的“九朽”,用的就是土笔或者炭笔了。

文哥儿听得津津有味,看来自古以来画画人的工具都很多,连一支毛笔走天下的古代都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

只可惜这两种笔怕也用不上他的王小文牌橡皮擦!

算了,留着当纪念也不错。

也不知那猫猫还会不会来。

文哥儿有些遗憾自己没能摸一把昨晚那只凭空出现在“苟日新”盆里的猫儿。

不过他瞅了眼自己的小短手,很清楚赵氏肯定不放心他养猫,只能暂且放弃寻找那只消失的猫猫。

文哥儿谢过杨廷和的答疑解惑,见外头阳光晴好,又和金生一块到外面玩儿去了。

晒晒太阳好长高!

杨廷和与王华目送那丁点大的娃娃迈出书房门,随口打趣了几句,很快便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杨廷和归家后想到自家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也过去瞧了瞧,与妻子黄氏说起今儿见到的小子。

只是打了个照面,杨廷和也没看出太多特别之处来,就是觉得王华家那儿子瞧着怪机灵的,一双眼睛黑而有光,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叫人不由自主就想陪他玩上一会。

好奇心也重,这么小就会跑去问王华问题了,问的还是世上到底有哪些笔这种雅事。

黄氏笑道:“那以后让慎哥儿多与他亲近亲近,我听人说谢学士家的三郎就爱去寻他玩,两小子隔了三四岁,竟也挺合得来。”

大家都住在长安街上,平日里各家的迎来送往都是明摆着的,谁家和谁家走得近,女眷们心里门儿清。

杨廷和道:“我也是这个想法。”

古时孟母就知道择邻而居,过了一千多年他们这些官宦人家自然对子女的教育更加上心,打小便注重给儿女筛选玩伴,有意识地让儿女远着那些不着调的混小子。

文哥儿可不知晓杨廷和夫妻俩把他排除出“混小子”之列,他仍是每天吃吃喝喝等着过年,偶尔才惦念一下他不知所踪的猫猫。

又过了两日,家中一切安排停妥,王华请的医士便正式上门来看诊。

文哥儿对所有客人都很好奇,听到有医士登门,登时来了兴致,想知道来的是不是李时珍。

虽然可能性很渺茫,可是万一,万一呢!

那可是活的《本草纲目》!

就文哥儿那贫瘠的记忆力,根本不记得李时珍是哪个时期的人。主要是他就知道这么个明朝神医,其他的他就真的不认识了。

听他娘说,这个医士也是很有名的祁门名医,他爹去请还排了两三天队,这才把人请到他们家。

文哥儿只听说过祁门出红茶,不晓得祁门有啥名医。

他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才知道这名医叫汪轮。

此汪轮非彼汪伦,是车轮的轮。

这名字文哥儿就完全没听过了,不过还怪好记的,他一听就记住了这位汪医士。

汪医士到了以后,文哥儿发现他还买一送一,带着自己孙子出来实习。

他这孙子叫汪机,瞧着很年轻,才二十几岁,出去单独行医怕还不能让人信服,所以索性跟着他爹或者他祖父出诊开拓开拓眼界。

虽然没有李时珍,不过近距离接触明朝老中医也让文哥儿颇为兴奋。

他一马当先地伸出自己的手,兴冲冲地叫汪医士先给他把把脉,叫他亲自见证见证号脉这一中医神技。

本来不太乐意看医生的王老爷子:“…………”

汪医士:“…………”

一开始没说还有儿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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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啊!

作者有话说:

文哥儿(搓手手):金手指来了!

文哥儿拆完福袋:????

文哥儿:下次给我带支铅笔吧猫猫!

金手指不会很影响啦,主要还是他文哥儿自由成长,(顺便)认识一堆大佬!虽然他记忆时灵时不灵,不一定知道这些大佬都是什么人(bhi

文哥儿:一个都不认识,但我觉得他们很恐怖。

注:

1杨廷和:十二岁中举,官至首辅

2杨慎:明朝三大才子之一,十一二岁开始写诗,二十四岁中状元,写了一堆堆书

“滚滚长江东逝水”几句:出自杨慎的《临江仙》,《三国演义》主题曲

3九朽一罢:出自宋邓椿《画继岩穴上土》,“画家于人物,必九朽一罢。谓先以土笔扑取形似,数次修改,故曰九朽;继以淡墨一描而成,故曰一罢,罢者,毕事也。”

土笔:古代绘画起稿用的笔。因以淘澄的白色土裹作笔头,故称。

4汪机:提出“调补气血,固本培元”的医学思想,开创了新安医学的“培元派”先河。

明朝有专门的“医户”,也就是说你这户口是搞医学的,子子孙孙都要出一个来搞医学,要不然你们就犯法了。

这时代学医待遇不怎么样,很多人都会想办法让儿子去考科举,自己打通门路帮助儿子走仕途。

汪机本来也要走科举独木桥,还是他娘大病一场,他才弃儒从医,决心在医学领域发光发热。

如今他正潜心跟着他的名医祖父和名医爹搞临床实践。

瞧见个小豆丁跑出来要他祖父把脉,汪机在心里捏了把汗。

好在汪家乃是杏林世家,家学十分渊博,内科、外科兼学,遇到小儿科的患者他们也不会拒绝医治,通过经年累月行医使药的积累,他们也算是样样皆通了。

汪医士镇定下来,笑着应邀坐下摸上文哥儿的脉搏。

小儿科难搞得很,他自己话说不利索,没法像大人那样自述病症,遇上了谁都得头疼好一阵。

幸而文哥儿身体康健,脉搏活泼有力,四肢锻炼得很足,人瞧着也眼清目明,望闻问切一条龙看诊下来,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连小孩儿常见的积食毛病在他身上都找不着。

汪医士捋须笑道:“没甚要紧事,就是平日里少些走动,小孩儿的骨骼没长好,不宜过分疲累,每次走动一盏茶的功夫就该停下来歇歇。”

文哥儿一听,英雄所见略同啊。他立刻抓紧机会朝汪医士亮出自己的小爪子,兴冲冲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练字,不能!太早,不能!”

汪医士听明白了,点头接话:“练字也不宜太早,三岁前玩玩就好,三岁后每次练字也最好不要超过一盏茶。”

文哥儿:?????

瞧您老也算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中医,怎么说出口的话这么冷酷!

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对三岁的小孩儿这么残忍!

一盏茶也就是十来分钟,算下来也不是很多,可是才三岁诶,三岁的孩子应该无忧无虑享受快乐童年!明朝又没有幼儿园,真的没必要三岁就开始卷!

文哥儿在心里数了数。

他爹,从小过耳成诵,据传七岁写诗。

他哥,从小过耳成诵,据传七岁写诗。

谢状元,从小过耳成诵,据传七岁对对子。

杨廷和,从小过耳成诵,据传七岁对对子。

可这些学神卷王都是可能名留青史的大人物,和他这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普通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等我七岁再给你们表演一个背诵九九乘法表吧,那才是小学生该有的水平。

值得一提的是,九九乘法表这玩意源远流长,明朝小学生也是可以轻松掌握而不会被当妖怪的。

据说早就春秋齐桓公时期,就有个擅长“九九”的人求见,齐桓公对此不屑一顾,表示:“会个‘九九’也值得我亲自接见?”

那个特长是“九九”的家伙特别会说话,当即又让人递话说:“您连我这种只会九九小术的人都愿意见,还怕会其他‘大术’的人不蜂拥而来吗?”

由此可见,背九九乘法表这个技能距离他们这会儿差不多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实属春秋老祖宗都瞧不起的“小术”。

数学理论如此源远流长,这个东方古老国度却没能发展出现代科学,着实是个难解的“李约瑟难题”。

这么深奥的问题,暂且还不是文哥儿能思考的。

他没能从汪医士这边得到足够多的医学理论支持,有点蔫答答的。

就他爹那“你看看别人多牛逼”的态度,总感觉现在的快活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不妙,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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