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剪指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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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喜欢的人哭,应该是件令人心疼的事,但许柏摸着被打过的左脸,微微地发热发麻,莫名感到快乐,章慎从强势到弱小,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虽说挨那么一下确实有点疼,但章慎毕竟是自己的人,这么一想,也不算吃亏。

章慎那滴眼泪转瞬即逝,落到被子上,留下一小块洇湿的痕迹。坐到病床上,许柏侧着身抱住了他,温温柔柔,甜甜蜜蜜地说:“没事的,这次只是意外,没人会想太多。”

他听了这话,不禁悲从中来,都想到痔疮了还要怎么想才算多?就怕有人爆料给狗仔,那他辛辛苦苦维系起来的人设全塌了,别人不会记得他的好事,却会一直记得他的坏事。

推开许柏,他拉起被子一直蒙到头顶:“你快滚蛋吧!”

许柏怕他呼吸不过来,在被子里闷死,伸手去拽他的被子:“哥,我下次绝对轻点儿,不弄那么狠了,你别闷死了。”

“你烦不烦啊!”死死抓着被角,两只脚露在外面,章慎下意识用脚去踹他。

脚刚抬起就被他抓住:“哥你这脚还伤着,别动了。”

这时,放在外套的手机响了,许柏松开了他的脚,电话对面是个女人,声音又急又尖,直冲天灵盖:“章慎怎么样了?!”

“哥……章老师现在没什么事,就是有轻微的脑震荡还……把脚给崴了,”他瞥向病床,被沿冒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Milly姐让你接。”

章慎掀开被子,气冲冲地抓了一把自己的乱发,接过手机:“喂?”

“还行,没什么了……嗯,嗯,我知道了……不是大事。”他一边听电话,一边瞪着许柏,头向房门一晃,示意他滚出去。

然而许柏明明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装模作样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低着头打量鞋尖。黑色的运动鞋,鞋头沾了泥巴,那么普通,有什么好看的呢,他却忍不住笑了,笑起来带了傻气,露出一点牙,略尖,看样子像颗虎牙。

Milly在那头叮嘱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章慎扫了许柏一眼,目光落在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想其实他长得并不算急,只是打扮得太沉闷。深色的衣裤,深色的鞋,偏偏人还不白,他歪过身体,斜着躺进被窝,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在外面跟花蝴蝶似的沾花惹草。

“你要睡了?”许柏走过来,拿过手机,另一只手从他头上一晃而过,“看!章慎你成了小花猫!”说着向他展示手指间捏着的一片草屑。

章慎没留意他直呼自己大名,望着那点遗留在自己头顶的草屑,沉默了一阵子,抬眼看向他:“你以为你玩这种把戏我就让你留下吗?快滚,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你。”

许柏略尴尬地丢掉那草,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病房。

章慎嗤笑一声,缩到被子里,心情竟是轻飘飘的。

章慎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回宾馆,期间剧组里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都来探望过他,每次来都带上水果和花篮,病房的桌子放不下了,就流水似的堆在地上。

所送的花篮大同小异,基本都是康乃馨,粉红色的一朵一朵,一簇一簇,悄无声息地绽放在墙边,有时候风一吹,章慎仿佛能闻到满屋的芳香。他除了几年前拿了一个小奖,还没试过这样被人注视和关心过,这个感觉很好,再加上许柏对他也不错,嘴张开就能吃到切好的水果,脚落地就会踩在柔软的拖鞋上,面面俱到。

看着这个粉色房间,他甚至错觉自己是一个生育完的产妇,正在接受他那贴心丈夫的照顾。

不过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秒,下一秒郑冠文就推门而入。

他抱着一瓶红酒,看着桌上堆满的水果、零食和鲜花,进门第一句就是:“章慎你是在坐月子吗?”

章慎没想到他会来,瞪大眼睛,腮帮子鼓着,嘴里还含着一块还没来得及咀嚼的苹果,看上去稚气得可笑。他在被子下的脚轻轻蹬了一下许柏,许柏会意地起身站到一边。

郑冠文一边放下红酒,一边坐到许柏刚刚的位置上,章慎依旧瞪着他,嘴巴还在忙碌地一嚼一嚼。

“你怎么样了?刘导让我别来,但大家都来过了,我怎么能不来?”他握上他的手,却在问后面的小雯:“拍好了吗?”

“可以了。”

章慎一愣,看向门口的小助理,她的相机对着他们就是咔咔一顿拍。

他直觉不妙,同时舌头终于自由了,急忙忙地问:“你要干什么?”

“炒cp,”郑冠文闲闲地松开他的手,“这红酒就送你了,乡下地方,买不到什么好货,别嫌弃。”

两个人为了几张稍显亲密的照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对方,但因为实在没话题,所以彼此都感觉聊得很痛苦。很快郑冠文就说:“章慎你好好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天后郑冠文也没再来,章慎和许柏带着行李,抱着红酒回了宾馆。

因为脚还没完全好,落地还有点疼,他去哪儿都需要许柏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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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进电梯,扶进门,甚至还要扶进浴室。

每次洗澡,都需要许柏扶他进去,坐到板凳上,等洗完了还要敲敲门,许柏就进来扶他出去。

这天许柏照例去扶他,小心翼翼地落到床上后,许柏忽然说:“哥你的指甲长了。”

低头一瞧,十个指甲白色的部分确实长了不少,章慎准备向他要个指甲钳,但可能最近被伺候得太舒服了,现在连指头都懒得动。

肚子上突然多出一只手,许柏惊讶地看着他:“哥你太懒了吧?你不怕我剪到你的肉?”

“那就不要你剪。”

许柏抓住他收回一半的手:“剪,剪,给你剪。”

章慎总是和他玩欲擒故纵,明明想要却非要拒绝,他不能理解,但勉强能算是个小情趣。他只是可惜从来没听过他一句真诚热烈的告白,估计这十分困难。

他抓着他的手,捏着指头,一个一个慢慢地剪,指甲盖要圆润,不能剪到肉,诸多要求,许柏剪得非常认真。他一向粗糙惯了,现在突然要他细致起来,就像淘气的小学生被罚静坐,屁股忍不住挪来挪去。

章慎在旁边静静地坐着,感觉很无聊,眼看他好不容易剪到无名指,而他正皱着眉,仿佛眼里只有那根指头。

再往下,他看见他鼓囊囊的裤裆,好小子,没起反应就这么大了,怪不得上次把他弄得要死要活。

许柏没注意他的目光,一心只想剪指甲,咔嚓咔嚓,还剩最后一个小指,他松了口气,但这口气马上提了上来——章慎的脚蹬在了他的裤裆上。

“哥!”指甲钳在微微地颤,许柏气急败坏地叫,后来觉得自己这样没气势,改口:“章慎别闹了!”

而章慎依旧是笑眯眯地望着他:“你剪你的,我玩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脚下那团软乎乎的肉,被轻轻碾过几下就开始发热发胀,隐约有一柱擎天的趋势。

许柏憋着一口气,愣是把脸憋得通红,底下的脚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光是踩还不够,还要打圈地碾,坏得不像话。

头皮发麻,心跳加速,血液澎湃,他好像周身都融化了,成了一滩炙热的烂泥,融在了一只脚下。

“你再动我就剪你的肉了!”许柏恶狠狠地抬起头,但章慎坐在一旁,只轻轻地哼了一声,与他无关似的玩着手机,好像那不是他的手,也不是他的脚。

章慎很满意地看到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还给自己剪指甲,在他心里自己永远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

“剪完了!”把指甲钳一扔,许柏向他扑来,急不可耐地要扒他裤子。可章慎灵活地一扭身,躲进被子里,用手堵住他的嘴:“嘘。”

然后他把被子掖好,舒舒服服地蜷缩身体:“我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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