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适时地上前,“神后,还是让我来吧。”
“退下!”赫拉冷声斥责,虽然对着的是阿波罗,但那响亮的声音却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到,“阿瑞斯是我的儿子,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动手惩戒他。”
她又转向阿瑞斯,埋怨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呢,儿子?我赫拉交给你的事情,你是不肯做好。严防勒令你的,偏偏一件都不肯差。你到底要干什么呀,阿瑞斯?”
阿瑞斯看着他一向强势的母亲低着头,卷着发髻的额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上,老老实实地检讨着自己,“对不起,母亲。我以后不这样了,只要他们不来招我,我就不跟他们动手,我……”
赫拉没抬头,阿瑞斯棕眼晃了晃还要再劝的时候,附在他前胸上的手掌突然传来一阵火烧般的灼痛。随即,便是一阵光芒大作,殷红的色彩照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唔……母亲,”阿瑞斯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握住了赫拉雪白的手腕。阿波罗也转过脸来,对情人强自忍痛的神情没办法再看。剥夺神力本身就是作为一项刑法来惩戒诸神的,还是最为严苛的一类。阿波罗自己也尝过这个滋味,更是清楚阿瑞斯此时的痛楚。
可他当年独自面对惩处的时候,肉体虽然痛无可痛,心中却是愤懑不屈。现在轮到了阿瑞斯,他心爱的情人,那个一遍遍提醒着他的无能和软弱的男人,又一次让他毫无保留尝到了无力和徒劳的滋味。对着战神的伤痛,感同身受竟是不够诠释自己的心情,他甚至有一种破坏和发作的冲动,拉下骄阳,放一把巨火,把阻碍的人烧个干净。不光是对仇人雅典娜,甚至要算上了坏事的赫拉与不作为的神王,都是他发泄的目标。
阿瑞斯不知道是猜出了阿波罗处在爆发边缘,还是那一边雅典娜小人得志的嘴脸刺激了他,除了开头的一声,什么声音也不肯出了。他隐隐感觉到母亲的神力奔腾而入,在他的神驱中拉开了一张巨网,所过之处,把他所有的黑色的灵子们一兜而尽,连带着像他的神灵源头那里掠去。
那感觉很奇异,算不上是疼痛,倒像是在最禁不起触碰的皮肤上拨撩,引得人扭动颤抖着想逃。阿瑞斯皱着眉头还咬着下唇,憋了好一会儿气也没能忍住。
“啊,哈哈哈……”阿瑞斯扭着腰向一边靠,“母亲,你别弄了,我痒死了。”
赫拉黯然神伤的面色一缓,又感到被束缚的神力隐隐有了逃脱冲撞的迹象,马上冲着儿子的肚皮狠抽了几下,“别动,不许嬉皮笑脸。”
出了这么一出,气氛轻松了不少。宙斯在上面托腮看着这场不像惩罚的闹剧。当事人傻儿子想笑不敢笑,冲着阿波罗挤眉弄眼的呆样,还有雅典娜气的要死的青脸,赢家和输家的界限都不那么分明了。他隐隐有些得意,难道我宙斯不才是这里面唯一的赢家么,什么好处都占了,什么失去也没有。
他得意洋洋地等着赫拉事毕,又看着她恋恋不舍地揉着儿子的背脊,最后还褪下了一个金镯子给他窝在手心里,才做了最后的总结。
“好了,你们就不要下去了。赫尔墨斯,你去送你哥哥,到他想去的城邦。阿瑞斯,你也要记住,你是在做自我救赎,不许在人间闹事。而且你现在已经没有了披靡的神力做依,不要冲动损害了你自己。”
他说完,又告诫了众神几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