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下午回医院拆线做各项检查,一直折腾到傍晚才回家,闫明昊请的两个家政阿姨已经把屋里的一切收拾妥当。
他一推门便看见鞋柜上排上了沈竞的鞋子,从春天到冬天都有,和自己的紧紧挨在一起,嘴角立刻翘上了天。
客厅里到处都摆上了沈竞的照片和写真,有些私照是他以前从来没见过的,茶几上有本厚厚的相簿,几乎记录着沈竞从小到大的一切,可见他的家人从小就特别关注他,疼爱他。
沈竞小时候的皮肤比现在还要白,看起来肉肉的,有点婴儿肥,不过念初中那会的五官已经和现在没什么差别了,属于在班级合照里一眼就能被关注到的俊俏。
程越曾经听沈竞提过,他的爷爷年轻时是开照相馆的,相簿里也有许多他爷爷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
沈竞的爷爷奶奶是在他念初中时候过世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相簿里的照片从初中以后就明显变少了,大学时期几乎没有。
有点可惜。
程越还在相簿里翻到了一些沈竞和家人在外滩拍摄的一些照片,忽然就想到了在誉城陪沈竞过生日的那一晚。
那时候只能凭自己的想象去猜测沈竞小时候的模样,看到这些照片,那些抽象的东西似乎一下就变得清晰明朗了起来。
沈竞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要是能穿越回去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就好了,程越心猿意马地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就又翘了起来。
他环顾着四周的一切,感慨万千,这个家里看似什么都没变,但却全都变了。
餐桌上的同款情侣保温杯,衣架上那些眼熟的帽子和外套,客厅里多出来的那些照片等等……
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舒适感和温馨感。
这些东西,就仿佛在无形之中向他肯定,向他宣告:这是一个家庭,你再也不是一条可以随随便便在外留宿的单身狗了,要顾家,要照顾好自己的媳妇儿,晚回家媳妇儿是会生气的。
程越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责任感,这令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充满了愉悦。
总之跟以前谈恋爱时候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沈竞搬进来之前,他们只是男男朋友关系,但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之后,他们会用同一个厨房做饭,在同一个阳台晒太阳,用同一间浴室洗澡,甚至是同一个被窝睡觉,再也不用找任何理由,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沈竞是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另一半,会随时随地出现在他生活的各个角落。
这种感觉简直太棒了!
程越自己在楼下兴奋臆想了好半天才悄悄爬上了二楼。
其实二楼这个小平台就是他即兴创作的一个地方,没有墙壁遮挡多少显得有些空旷,楼下一仰头直接就能看到楼上的动静,所以他很少在这儿睡觉。
也不知道沈竞喜欢这儿什么,那么多的房间不挑非得挑这块地儿,都没隔音,搞得他上个楼梯都得轻手轻脚怕把人吵醒。
见人还睡得正熟,程越弯下腰在他脑门上亲了亲,接着坐在床尾开了听雪碧。
“呲啦”一声响。
沈竞拧着眉头睁开了眼睛,思绪都还没有从梦境中拉扯回来,猛然间看到周围陌生的一片,竟没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家了。
恍恍惚惚片刻,才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几点了啊?”
“噢哟,”程越扭过头笑了起来,“吓我一跳……我把你吵醒了啊?”
“没有,”沈竞刚睡醒,嗓子还有些沙哑,揉了揉眼睛,看着坐在床尾的程越,又清了两下嗓子,“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程越抬手看了下手表,“是挺久的,这都六点多了,我记得我出去那会你就睡着了吧?睡到现在?”
“啊……”沈竞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就记得做了好几个梦,断断续续的,醒来又都不记得了。”
“睡这么久,我估计你这晚上要睡不着了,”程越放下雪碧,从床尾爬到床头,上半身压在了沈竞的身上,摸摸他的额头,“身体舒服些了吗?”
“胸闷。”沈竞说。
“胸闷?”程越吓了一跳,心想着是不是被那人打出了什么后遗症,“怎么会胸闷?特别难受吗?想吐吗?”
“你太重了,”沈竞隔着被子戳了戳程越的小腹,笑了起来,“你下去我就不闷了。”
“调皮,”程越抓了抓他细软的刘海,“吓我一跳。”
两人谈笑间,程越就又不知不觉地就拱进了被窝。
一双温柔的手掌探进了自己的t恤里,沈竞的身体又十分敏感地僵住了,偏过头看着他,“是不是该吃饭了?我有点饿了,午饭到现在都还没吃呢。”
程越咬咬牙,凑到沈竞的耳边柔声问:“你想吃什么?”
“我很随便的啊,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沈竞说。
说话间,程越细长的手指还是不安分地在沈竞身上游移,“你那小嘴巴刁的,这不吃那不吃,还随便呢啊?”
“寄人篱下嘛,”沈竞嘿嘿一笑,“真的,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保证不挑食。”
“那我想吃你,你让不让吃?”程越圈住他的腰,在他脖颈间亲了亲。
“吃人是犯法的,”沈竞握住他的手腕,拍了拍,“走吧,起床吃饭!”
程越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起不来,你拽我一把。”
“我一个病人,还要伺候你,”沈竞站在地上像拔河似的将他拎起来,“自己使点劲儿啊,你的骨头是让给人炖烂了吗!?”
程越仰着脑袋笑得差点儿岔了气。
“白吃白喝白住还有乐坛一哥给你暖被窝,让你拽一下跟要了你老命似的。”程越一手搭在沈竞的肩上,一手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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