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如夫人了。”
督主一直在注意着李安歌的神色,见她神色没有异样,这才收敛了目光。
他方才所言不虚,近日东厂与内阁的斗争的确越发激烈。但是无论内阁如何挣扎,依旧被东厂死死压制。
如果李安歌真是皇帝派来的探子,此时定会想方设法的偷看奏折的内容,然后上报给皇帝——就如同他其余二十七房小妾一样。
督主轻抚着金丝面具,金丝冰凉的触感,就如同他那颗早已冷硬的心。
奏折实在不少,为了确保够用,李安歌聚精会神的整整磨了一整缸墨。
谁知等她磨完墨回头一看,督主正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毛笔软趴趴的倒在纸上,在奏折上晕开了好大一块。
李安歌七手八脚的将奏折了抽出来,转过身将它放到一旁晾干。
金色面下,督主的睫毛微微一颤,依旧没有醒来。
“……督主大人?您的奏折还没批完。”
李安歌推了推睡成一滩的督主。
刚说完当下局势紧张,就这样毫无紧张感的睡那么香……
她怕不是遇上了一个假的督主。
督主微微呻/吟,换了个背对着李安歌的姿势,依旧睡得香沉。
“真睡了?”
李安歌见督主怎么叫都叫不醒,决定暂时不去管他。
自己磨了那么久的墨,他倒好,反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安歌端起那叠被督主没收的点心,翘着二郎腿坐在了床上。
“饿死人了,怎么嫁过来督主都不管饭的?”
李安歌委屈巴巴的小声抱怨,还不忘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一块点心。
督主面具下的嘴角轻轻抽了抽。
他在桌上趴了许久,都不见李安歌有所动作,只好装作手臂被压麻的样子自己醒过来。
“如夫人,杂家睡了多久?”
他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扶了扶睡歪了的面具。
李安歌将点心藏到身后,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督主的手上收回来,若无其事的道:
“您睡了一个时辰不到,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杂家还有奏折要批,就不睡了。”督主摇了摇头,“如夫人,你过来替咱家捏捏肩。”
“是。”
李安歌把自己沾了点心屑的手,悄悄在背后搓了搓。
督主坐的很端正,李安歌往他旁边这么一站,就显得有些居高临下。
她甚至能将奏折上的字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辰国的文字长得很奇怪,都点像甲骨文,但是比甲骨文笔画更多,看的李安歌眼花缭乱的。
因此,她只是粗粗的瞥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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