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涯被他看得心惊肉跳,是第一个没撑住的,灰溜溜地就要往门外溜,薛梓奴几乎在同一时刻也讪讪地挠着脑袋往外挪,顾淮生心里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站住。”
两个小孩顿时唰的一下站得比木桩还直,看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活像两个逃课被抓的学生。
顾淮生刀子一样的目光先将楚听涯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又落在薛梓奴身上如法炮制。那两人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压力山大,楚听涯终于忍不住了,哭丧着脸道:“公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瞎想了您就给我个痛快吧。”
薛梓奴捣蒜似的拼命点头。
顾淮生却慢悠悠地报出两串数字,正是两小孩的三围。两个小孩顿时愣在原地,片刻后还是薛梓奴先嘿嘿笑了起来,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原来顾大哥眼力这么好,看一眼就能知道别人的身量了,顾大哥,你既能弹琴,又能下棋,满腹经纶,眼力还这么厉害,梓奴实在是佩服!佩服!”
“是啊是啊,”楚听涯点头如小鸡啄米,“公子你太厉害了,是我们眼拙,我们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们吧!”
“臭小子……”顾淮生看着这对活宝,哭笑不得,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行了。
两个小孩顿时松了口气,比赛似的往门外冲去,谁知刚碰到门,身后忽然慢条斯理地传来一句话:“不过你们一开始猜的,也没错。”
两小孩傻了眼,薛梓奴呆呆地转过头:“顾,顾大哥,你和晋……”
顾淮生却已经换上一脸肃容,淡定地从他们身边越过,向院外走去:“殿下想必已经回来了,我有点事要去找他,听涯,过来。”
“哎,哎……”楚听涯魂不守舍地跟了上去。
书房内,何桓衣服还没来得及脱下,一听到下人禀报就立刻迎了过来,顾淮生素来擅长察言观色,尽管何桓努力掩饰过了,顾淮生仍旧从他眼角眉梢看出了端倪,便知事情大概是成了,心里悄然松了口气,顺着何桓的力道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