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生慢条斯理地将他身上湿透了的中衣拨到腰间,然后望了他一眼,那双幽黑莫测的眼里隐隐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让晋雪年一颗心直沉到谷底。只见顾淮生捏住抵在肩上的手,也没见怎么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摁回晋雪年身后,用布料紧紧绞住,晋雪年用力挣了两下,却是纹丝不动,一点儿挣脱的可能性也无。
“顾淮生……”
晋雪年终于放弃了挣扎,闭了闭眼,眉间流露出一抹无望。顾淮生看到了,只觉得心里像被针扎过一样,一阵隐隐的刺痛,缠绵不绝,如丝如缕,将一颗饱胀酸涩的心缓缓缠绕,原本充斥其间的怒其不争的愤怒渐渐消散,转眼就被另一种更为陌生难忍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伸出手,遮住晋雪年的眉毛双眼,凑过去在他嘴唇上碰了下,喃喃:“这样你也不信……”
说完,他就再次倾身上前,咬住晋雪年的唇瓣,在他唇上温柔地研磨。晋雪年早在他第一次吻自己时就浑身僵硬,此刻更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石像一样。顾淮生低低地叹了口气,动作温和却又不可抗拒地将他向后按在床上,自己则轻柔地覆了上去。
年轻时他也和女人接过吻,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更何况那还是父皇赐下教他房术的女子,他自然不会拒绝。
但那时候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那滋味当时且震撼且沉迷,如今再要去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吻男人,要说以前,如果有人告诉他,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接吻,他一定会嗤之以鼻,但此刻用牙齿叼着身下人的唇瓣,却觉得其实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吻男人和吻女人,好像没什么区别,嘴唇一样柔软。
自觉戏已做足,他这才松开晋雪年的嘴唇,用指腹抹过其上淋漓的水光,哑着嗓子询问:“这样你还不信吗?”
晋雪年却仍旧闭着眼,身上也仍旧僵硬,顾淮生定定地打量着他,眉弓微微拢起,心情没见平复,反而更加复杂,就像有人在里面打了个死结,连他自己都解不开。
他就这么皱着眉,第三次吻了下去,这一次他将舌探进了晋雪年的唇间,却只碰到紧闭的两排牙齿,他也不急,不慌不忙地在晋雪年腰间摸索到一个穴位点了下去,晋雪年吃痛之下闷哼出声,他就这么趁机钻了进去,动作虽然温柔如旧,却带出平日里看不出的强势,攻城略地,一直到身下之人喘不过气地含糊出声,这才大发慈悲地放了开来。
晋雪年因为短暂的缺氧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角发红,溢出些许生理性泪水,嘴唇也红肿饱满,然而这一切却挡不住他白得可怕的脸色。
“……别这样,”他嗓子又干又哑,带着说不出的疲倦与麻木,喃喃着哀求,“求求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