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妖风,全身贴满都没用。”邱乐天捂了一会儿感觉好了一点,从方淮倾怀里退出来裹住了羽绒服,这毕竟是在片场,俩大男人这么抱着在别人眼里总归有点奇怪。
“一会儿去喝杯姜茶,要是生病可就麻烦了。”
“你不愿意照顾我?”
“不是,你病了我心疼。”
周孔仁又看了一遍刚才的戏,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打情骂俏”,说:“行了,要秀恩爱晚上回房慢慢秀,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挡在两人中间,对邱乐天说,“等会儿没你的事了,回休息室去好好暖暖吧!省得你家方老师心疼,一直分心。”
“遵命!那我顺便去叫许老师出来,省得麻烦工作人员多跑一趟。”
邱乐天现在只想赶紧钻进空调间里取暖,嘴里愉快地哼着小曲儿往休息室走,还跟着自己哼出的旋律摇头晃脑,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他走到休息室门口打算敲门时听见里面传出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他猜想应该是许遥弦在和别人打电话,便放下手靠在旁边的墙壁上玩手机,给方淮倾发了条消息说了一下,反正他这里比预计提前了半小时结束,等一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无意偷听别人说话,但他的耳机在夏阳身上,好在这里隔音还算不错,只要不是太大声他站这边也听不见。
他低头玩了会儿手机,渐渐发现里面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应该是许遥弦边打电话边在里面转圈,同时她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变响,以至于他不想听也能听得到。
邱乐天正打算稍微走远一点,站到外面去等一会儿,刚迈开步就被休息室里传出的一句话给扯了回去。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乐天知道当初压垮邱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有人把我们的事情捅到了他的面前,他会怎么想?”
“勤文,是我对不起乐天,所以那时候我知道他跟淮倾成了朋友我很开心,我也很愿意看到他们来往,尽我所能帮他替他铺路。但现在他们的感情已经超出朋友的范围了,别说我不会允许淮倾和一个男人结婚过一辈子,就算我允许那个人也不能是乐天!”
许遥弦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通过扩音器传进他耳朵里的,震得他耳膜生疼,而后这些文字像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蚂蚁钻进他的五脏六腑,啃噬着他的器官。
他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一间密不透风的牢笼里,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他感觉呼吸困难,几近窒息,他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大口喘气,另一只手抓着门框支撑着即将倒下的身体。
休息室内的许遥弦仍在说话,语气平缓了很多,但因为她站得离门比较近,门外的邱乐天依旧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说:“勤文,难保哪天乐天就知道了真相,到了那时你要他怎么办?要淮倾怎么办?”
“我们瞒了这么多年,方正宁也不知道这件事,万一乐天直到后把这件事情捅出去,那我们就都毁了,你知道他在娱乐圈的实力有多强,只要他一句话,我们在这个圈子里就呆不下去了。”
许遥弦后面还说了什么邱乐天没力气再听下去了,哪怕他现在有多想冲进去对峙也只能暂且忍下,这里是剧组,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他不能在这里闹事,不能让方淮倾下不了台。
他站在门口一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直到他的手不再发抖,才轻轻敲了敲门,说:“许老师,周导让我来叫您出去拍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