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嗔他一眼,转而又忍不住笑,“该说你要求太高还是太低,要找个像我这么会做买卖的可不易,要找个颜色只及我一二的……那还能看?”
本事能有您一二就够将许多人比下去了,花柏林在心里道,他也不说破长姐的佯装迷糊,笑笑道:“总归长姐替我相看好了便是,我信长姐的眼光。”
此事花芷本也没打算甩手不理,便是惹来闲言碎语她也是要管了的,她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又向来亲厚,不替他找个合心意的她怕是日日都要惦记。
可真要找个合适的又哪有那么容易,京城就这么些人,扒拉来扒拉去,到年末都没能如愿。
“禀王妃,白家姑娘送年礼来了。”
“白世叔的女儿?”
“是。”花芷有些意外,年底了,往王府送年礼的自是不少,按着亲疏远近能收的她也就收了,不能收的她也加上一些送回去,可让未出阁的闺女来送年礼的这还是头一个。
“请她过来,东西如果没有出格就收下,备一份回礼,厚一成。”
“是。”
再次见到这个姑娘,第一眼花芷就发现了她的不同,褪去那层伪装的外衣她有了自己的模样,眼神沉静,落落大方,神情间隐隐有了从容之态,正给柏林寻摸亲事的花芷下意识的就想起两人的可能来。
倒也合衬,柏林以后的媳妇必然是要当家的,白佩秋看起来就担得起事,掌家应是没有问题,且面容姣好,气度也好……
花芷还真有些意动了。
“小女佩秋给王妃请安。”
“免礼,坐下说话。”
“是。”规矩的挨着椅子边缘坐了,白佩秋道:“前不久下边的买卖出了篓子,家父离京前去处理,并将小女的兄弟一并带了去说是锻炼锻炼,没想紧接着母亲又受了凉不便出门,只好由小女前来,请王妃见谅。”
“无碍,可看了大夫?”
“是,看过了,大夫说无大碍,吃几剂药养着便好。”
花芷端着茶盏拨着茶沫装似无意的问,“世叔不在,令堂又病倒,如今正逢年节琐事繁多,倒是辛苦你了。”
“都是微末小事,有管事帮衬着不敢言辛苦。”
也就是说白家如今真是由她在打理,花芷心下更喜,白家如今的情况比之一般的人家都要复杂,虽是分家,嫡支仍得敬着,姻亲故旧是一方,白世叔这几年也另有了一个圈子,这些也是要走动的,便是有白夫人指点能把这些事办利落就挺能干。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人选,待顾晏惜一回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顾晏惜听完叹了口气,“皇上派了人在看着白家,确切的说是看着白佩秋。”
花芷一愣,一时间竟分不出皇上这是好意还是……
“也无需把事情想得太坏,皇上是你教出来的,便是养出了帝王心性芯子总也还是那个芯子,多数他是不满如今学你的人太多,想着要杀鸡儆猴一番,只是没想到白氏女却被你点拨了,他倒是没了下手的机会。”
花芷沉默片刻,把所有心思都歇了,不论皇上是何想法,把他盯着的人许给柏林就是不智,这样的想法还是赶紧从脑子里抹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