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似笑非笑,知道先切成小块备用,又有眼色识人,且不是谁都给试吃,倒也有几分机灵。
签起一块放入嘴里,味道和他在宫中食用的无甚差别,来路应是没有问题,倒是他多心了,还以为有人要插手太傅的买卖。
放下签子,皇帝在那两人瞠目结舌的眼光中转身离开,花柏林忍笑,牵着小寒赶紧跟上,只当没见到那两人脸都气红了。
“回头让人查查哪家的。”皇帝冷笑,“想学太傅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花柏林愣了愣,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见那两人还正看着这头便又收回了视线,轻笑了笑,道:“若长姐知晓了定然非常开心。”
皇帝回头看他。
“祖父曾问过长姐可愿在仕途一道上发展,长姐拒绝了,毫不犹豫。”花柏林不闪不避,依旧笑容满面,“我曾问长姐为何,女子不易,便是家中女眷都无不希望她能走得更远一些,有她在前,女子无能这样的话便要收着些说了,长姐却说后继无人,她一个人力量有限。”
皇帝不由得看向那两个低下头去说话的女子,花柏林也看了过去,“长姐说她的存在只要能让女人坚强一些,不要在别人说没用之前就先自己肯定了自己的没用就算她微末功劳,以长姐的性子,若知晓有人想跟随她的脚步不知会有多高兴。”
皇帝心里的恼意渐渐褪去。
花柏林把小寒往身边带了带,继续道:“长姐还说希望我们将来娶回家的女子都有胆有识,言之有物,而不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之人,她说希望我们娶的不只是一个名份上的妻子,而是能放心交付后背,互为依靠之人。”
“难。”皇帝往前走去,世家教女儿首先就是教她们娘家才是她们的倚仗,有娘家撑腰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这样的观念根深蒂固,难以撼动,所以娶一个只为他的妻子……他从不曾想过,也不敢想。
花柏林知机的歇了话头,问起旁边摊位上东西的价钱来。
应对了太傅的考较,吃了一顿味道极佳的斋饭,又去大殿上了一柱香,实在是不能再耽搁时皇帝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宫,柏林则留了下来,和长姐说了今日在集市上发生的事。
花芷凝眉,“你瞧着皇上可是想开了?”
“应该是,后来下边的人把资料呈上后也只是随意放在一边,没有要发落的样子。”
“可知那姑娘是哪家的?”
“白家。”花柏林忍不住笑,真是随便一个人都和长姐有渊源。
花芷也有些讶异,“白铭夏白世叔家的?”
“是,他的长女,年十岁。”
花芷确实没想到,不过白世叔确实是要比四叔年长两岁,且成亲又早,有个十岁的长女倒也在情理之中。
心思转了几转,花芷肯定了柏林今天的表现,“我不能成为提不得碰不得的那个人,以后你需得在这方面多加注意,有些事情在初露端倪时就消除隐患。”
“是,长姐。”花柏林撒娇似的替皇上说话,“他就是把您看得太重了。”
“我知道,我都记着,可大面上需得拎得清,他是皇上,过轻过重都是灾难。”
“是,我会用心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