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六百七十四章病危(1)</h1>
皇上就那么一直抱着曾寒,柏林站在他身后,两人变成三人,不变的,是他们眼巴巴的视线。
来福的脚步每每在准备迈进门槛时又收了回去,战事未歇,朝中新旧更替,是有许多大事在等着皇上决断不错,可他不忍心去催,大庆暂时亡不了,而太傅却在生死关头。
若此时皇上已完全成长起来,他心中已学会权衡,他已完全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或许他不会表现得这般着急,可太子才十二,他才刚坐上皇位,对亦师亦母的太傅正是最为依赖的时候,他此时的神思不属,他的焦虑委实不难理解。
来福低下头去,罢了,便是受些责难他也担也下来就是,只盼着太傅能安然度过这一劫,不然……
正在这时,外边又有人来了,来福回头看去,是官服都来不及脱下的朱尚书,之后是秦家,安国公府,定国公府,蔡家,姜家……凡是和花芷沾了点关系的都来了。
可花芷依旧烧着,这次她并不体贴,无论有多少人在等着她就是固执的闭着眼睛烧着,就像是要补足这两年欠下的病似的,那些明明已经好得半点痕迹不显的地方滚烫的红着,人却熟睡着似是没有半分不适。
可已经烧成这样了,怎会没有不适!
顾晏惜没有再接抱夏递来的帕子,“不宜再用酒了,去准备温水。”
抱夏一时没明白过来,迎春听懂了,立时让人去抬热水来,然后有礼有节但强势的在皇上面前福下身去,“小姐需得沐浴,请皇上暂避。”
皇上连忙起身抱着曾寒往外走去,其他人没有任何理由留下,一并离开。
于老走前再次号了脉,仍是将断欲断的脉象,他叹了口气,嘱咐道:“我去调个沐浴的方子,切记水不可太冷,她体弱,受不住。”
“是。”
丫鬟们忙进忙出,其他人便显得多余起来。
花屹正朝着众人做了个揖,“劳各位前来,心意花家都收下了,不过眼下花家慌乱成一片,实在是……待芷儿好转老朽必会遣人上门一一告知。”
听话听音,众人识趣的纷纷告辞。
朱博文走在最后,老哥俩谁也没想到两年后会在这种场合见面,相视一眼皆觉造化弄人,曾经的他们何曾想到临老了会有如此艰难之时。
拍了拍老哥哥的肩膀,朱博文长叹一口气:“别灰心,芷儿孝顺,不会就这么撒手的。”
花屹正苦笑,他从没这么盼着芷儿孝顺过。
看了眼几乎要哭晕过去的女儿,朱博文最终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他能说什么呢?床上躺着那个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谁的安慰都只是隔靴搔痒。
皇上却没走,其间太后派了人来也没能将人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