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惜冷冷掀唇,竟是半点没有要逼问的意思,转身就走。
皓月不死心的提高了声调,“顾晏惜,你就不怕花芷不过是披了花家大姑娘那张皮,内里就是个丑陋恶心的鬼怪?”
顾晏惜头也不回,声音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又如何,她是花芷便好,是鬼是妖亦我都心悦于她。”
皓月脑中一片空白,这不是她要听到的答案,不是,怎可能有这种深情,不可能有,那花芷哪世修来的福份,怎配拥有顾晏惜这份深情厚意!
“顾晏惜,花芷她就是利用你,她是利用你的,你以为她真心喜欢你?她就是装的,为的就是把她花家人捞出来,保花家富贵荣华,她是利用你的!”
顾晏惜终于停下了脚步,在皓月满心窍喜自己的计策奏效了时他缓缓转过身来,嘴边甚至还带着一抹笑,“我很庆幸我有被利用的价值,不要说利用,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双手奉上。”
“你何必自欺欺人……”
顾晏惜不再理会她,往屋子里弹了颗药丸后径自吩咐道:“关一起,门照旧封死。”
陈情领命上前,拎起已经完全趴下的四皇子扔了进去,又将知道不好要往外跑的皓月推进去老远,趁机将门关上落了锁,亲自拿着锤子将板子又一块块给钉了回去。
主子扔的那药丸子味儿他识得,是催情药,主子这一手也是毒辣,这四皇子都被阉了,再中了这催情的药……
殿外,玉香在候着。
无须多言,他沉默的跟着去了福寿宫。
芍药正给太后揉捏额头,听到动静朝着晏惜咧了咧嘴,在她这里可没有孝期笑不得的事,或许薄情,可对她来说亲厚的人只有晏哥,之后是必然要成为她嫂子的花花,然后才能轮到小六,太后娘娘排在更后边,其他人就是外人了,包括先皇在内。
太后娘娘张开眼,由玉香扶着坐起身来,招手示意道:“来陪祖母说说话。”
顾晏惜坐过去,看着越加显得瘦骨伶伶的手心便软了下来,“您好好歇着,什么都不要多想,发生了的事总会过去。”
“哀家没想,就是亏心的事做多了心里不踏实。”
“您的决定从来也不是为着自个儿。”
“就因为知道你能理解祖母,祖母才更加觉得愧疚。”太后叹了口气,“先皇说要等太子成婚才允你和花芷成亲,哀家是赞成的,哀家也是女人,最了解女人一旦成婚生子人生就不是自己的了,哀家也怕,怕她心里生出旁的想法来,怕你的心会偏,也怕太子生出不该有的提防。”
太后笑容里带上了些微苦意,“晏惜,你的岳家是花家,文臣之首的花家,不说他们家历代的功劳,就只算花芷也是算不清的,若不能压着些太子今后要如何自处?又待如何和你相处?”
“孙儿明白,孙儿……也已和阿芷谈过此事,她说她等得。”顾晏惜声音突的就哑了下来,“祖母,阿芷已经做到了她能做到的极致,别再要求她更多。”
太后嘴唇抽动,半响才应他,“哀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