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求个安心。”花芷轻夹马腹调转马头回衙门,“不亲眼看看总担心会再出岔子,晏惜将之交给我我便要对得起他的托付。”
“你可曾想过,即便你现在做得再好也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接手之人更可能会全盘推翻你的部署?”
想过,怎会没想过呢,她甚至觉得这次来的说不定会是花家的政敌,可一个地方在她手里乱了还是在别人手里乱了是两回事,她只能管着自己,至于以后接手的人要如何做,金阳在他手里是好了还是坏了,她着实管不到。
这些话她也无需和他人说,只是道:“既是嫁衣便该是好看的,希望以后这嫁衣依旧光鲜亮丽。”
光鲜亮丽吗?陆佩瑜笑得意味深长,在京城那些人眼里,金阳就是个鲜嫩多汁好下嘴的熟桃子,为了抢着咬下这个熟桃子怕是得好好掰上一回手腕子,可真正抢到手了他们就会知道这根本就是个烂桃子,就金阳如今的情况一般人根本难有作为,说不定还得拖死在这里,他等着看是哪个倒霉鬼过来。
回到府衙,花芷将缰绳交给下人,转身看向陆佩瑜,“请将军移步,小女有事相商。”
陆佩瑜并不意外,伸手相请。
两人直接去了朱令的书房,朱令正写着什么,见到两人忙起身见礼。
“借舆图一观。”
朱令将舆图捧出来,正欲移开书案上的东西就听得大姑娘道:“放地上就成,方便。”
放在地上就几个方向都能看到,无需挤在一块,确实是方便些,朱令将之放在空旷处就识趣的准备离开。
“无妨,你留下一道听听,说不定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是。”
陆佩瑜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个圈,长眉一挑却没有多问。
“贾阳,你来说说你的打算。”
“是。”
朱令一头雾水,陆佩瑜却听明白了些,立刻摒弃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移了个位置看向舆图。
“从京城到金阳走水运更便捷,所以两地之间素来以船只往来居多,属下此次打算走陆路,且理由充足。”贾阳伸手在马场的位置点了点,“这里的马都是好马,品种品相都比京城的要好,此等马只是作赛马用太过浪费,当送去监牧,他们自能物尽其用,有了这个理由,我们的队伍大一些便也说得过去了。”
“你的意思是将银子夹带在这个队伍里?既然同是回京为何不走水运?银子数目不小,夹带恐怕有困难。”
“这批银子不能走水路,船吃水多深有经验的看得出来,而且马多数晕船,坐船后病上一场是常有的事,有的就再也不曾好起来过,金阳离着京城也不算太远,它们走陆路更合适。”
是了,花芷揉了揉眉心,她大意了没想到这一点,一船银子只看吃水大概也能盘算出数目来,真这么做的话立刻就把自己暴露了。
“属下的想法是,这批银子和马将由主子的人走陆路送回京城,其他要上交朝廷的银子则由您和七宿司坐船带回去,您看如何?”
花芷想了想,“在他们来之前便走?”
“是。”
“行,你需做好安排,万万不能透露消息。”
贾阳躬身应喏。
朱令听明白了,大姑娘这是要私自昧下银子?这和她之前表现出来的姿态可不太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