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笑,“有时候越是简单粗暴的手段越有用,平衡来平衡去,算计来算计去都不如一拳头砸下去,把人打疼了自然就不敢了。”
朱博文站起身来踱了几圈,“换成谁?如果位置养人,不管坐的是谁也会被养肥。”
“那就轮流坐,不奢望他们全成清流,少贪点便好。”
这倒是可行,朱博文又踱了几圈,“此事先缓缓,我先来探探各方口风。”
“是,劳您受累。”
“你啊。”朱博文叹气,“招都是好招,却也都是险招,太冒进了。”
花芷低头,她没有办法,要是可以,她又如何愿意把自己推到这风口浪尖,便是她隐于幕后,知道的人都会知道和她有关。
“皇上再着急也当知这事是急不来的,你也无须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一步一步来,路走通了方知前方是山是水还是泥潭。”
“是。”
朱博文也不知她是否真听进去了,却也不好再劝,如今芷儿头上等于悬了一把刀,她得时时提防着这刀落下来,换成谁都得着急。
花芷惦记着晏惜过来的原因,今儿来本也是为通气而来,倒不用一事一事全说清楚,见几件最重要的说完她就起身告辞,外祖母那里也只让外祖父帮着告一声罪。
出了朱家,顾晏惜弃马跟着上了马车,不等问就道:“皓月被皇上带走了。”
花芷脑子里有片刻空白,呆呆的看着晏惜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如果是在此事发生之前,皓月落到皇上手里也就落皇上手里了,总归和她没有直接的关系,反正这样一个人皇上也绝不会指婚给晏惜,可那是之前。
现在皇上已经盯上她了,若是皓月再说什么不利于她的话又或者皇上觉得皓月比她更有价值,怕是……
顾晏惜挪到阿芷身边把她揽到身前,借由她的体温来化去心中冰寒,皓月的存在瞒得紧,如果皇上只是粗略查一查他根本查不到,从此事可见皇上恐怕很是细查了他一番,幸亏他除了阿芷一事也没做过其他亏心事。
想到皇上之前明里暗里都是一副只要他去道歉就原谅他的态度顾晏惜就想笑,他们伯侄之间,他何曾辜负过。
“不用担心,她要是聪明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顾晏惜握住阿芷冰冷的手安慰她,“落我手里这许久我也不过是关着她,要是她敢把那种话和皇上说,她就会知道我对她有多仁慈。”
花芷也缓了过来,细一想就觉得确实如此,皇上若知道她先知的本事首先要问的就是他还能活多久,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条死路,她要是聪明的话就该守住秘密。
只是虽然这么想,可她心里总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