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开通这条运河,你要做的,就是替朕做成这件事,其他话在朕这里都是废话,想明白了再来回朕的话,记住,你只有一天时间,暗一,送她出宫。”
暗一躬身退至花芷身边,等着花芷起身。
花芷脚已经麻得根本没有感觉了,她撑着地站起来,尽力站直了指挥着自己的脚往外迈,不料麻得如同百万只蚂蚁在啃的腿在迈过门槛时抬得低了点儿,扶之不及她直接摔了出去,脸着地痛得她闷哼一声。
顾晏惜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这会确定了悬在阿芷头上的刀已经移开,再听得这般动静哪里还忍得住,拉开门飞奔出去把狼狈不堪的阿芷抱进怀里,用力得仿佛想将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花芷愣了一愣,然后用力的回抱住了他,她在阎王殿前打了个转,晏惜何尝不是,从晏惜肩头看去,看到抱着药箱的芍药笑了笑,朝她伸出手。
冷静得反常的芍药顿时眼睛一红,扑过来抱着两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不停的喊着,“花花……花花……”
花芷乏力得厉害,眼前发黑,她不动声色的闭了闭眼忍过这一阵,用尽力气对着舌尖一口咬下,剧烈的疼痛袭来,血腥味瞬间盈满口腔,倒是精神些了。
暗一在一边提醒,“时辰不早,大姑娘该出宫了。”
花芷看了眼天边,原来已是黄昏。
顾晏惜抱起花芷就要往外走,来福从御书房追了出来,“皇上请您进去。”
顾晏惜脚步微顿,“我先送阿芷出去。”
“皇上让老奴提醒您,您的身份不能暴露。”来福回头看了一眼,阳光的映衬下越加显得御书房内格外昏暗,他眯了眯眼也没看清皇上此时是何神情,只猜着肯定不会好。
“等我。”顾晏惜小心的放下人,去了旁边偏殿里,片刻后出来就换了个人。
花芷只在晏惜揭露自己身份时见过一次这张脸,四品带刀侍卫吴亮。
重又将人抱起来,顾晏惜大步往外走去,芍药背着药箱哐当哐当的追了出去,压根忘了她等闲是不能出宫的。
和进宫时的各种检查比起来,出宫简直称得上是畅通无阻。
宫门外也不知哪家的马车在等着,顾晏惜抱着人也不影响他的好身手,根本不管车架上还坐着马夫,直接就跨上去进了车厢。
那马夫也不敢得罪从皇宫中冲出来的人,小心翼翼的问,“您是……”
芍药紧跟着追上来,夺过他手里的马鞭把人从马上踢了下去,“七宿司征用了。”
七宿司名头一出,那马夫立刻不敢多话了。
芍药挥着马鞭把马车赶了起来,边敲着马车厢外边道:“晏哥你快点出来赶马车,我去看看花花。”
顾晏惜不理她,把人小心的放着躺下,看着她额头上青紫还泛着血丝的伤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感受到了这个在感情上素来不动声色的女子对他的千般维护,爆发的那种感情像是带着火气,就是隔着门也能把他化了,他想,他愿以一身血肉来滋养她。
这个人,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