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私事,花芷没打算和别人来探讨,她只是轻描淡写的笑笑,“感情不是买卖,不是你能给我更多我就应该选你,姜公子也需得想一想,若一个女人真因为你说的这些应了你,让你因为她和家人产生隔阂伤父母亲人的心,那她是否还值得你为她牺牲这么多,其他人家也就罢了,姜家却并非要牺牲儿女为家族谋利的人家,我相信姜大人也定然不曾在此事上强逼于你,不然也不会任由你二十出头的年纪还在外晃着。”
花芷起身轻轻一福,“若姜大人知晓姜公子有意上进定会万分高兴,任何事,只要有心何时都不算迟,告辞。”
屋子里的人退了个干净,姜焕然伏在桌上,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知道自己希望不大,大姑娘那般能干的人怎么看得上他这么个一事无成的人,只是心里抱着侥幸,想着若是有那个万一呢?
可于大姑娘来说哪里需要万一,她要什么都能凭自己的本事去得到,她不需要牺牲自己去得到哪家的助力,以她那手点石成金的本事,父亲接到她的名帖不也巴巴的赶了来。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放不下啊,大姑娘就像一团火,而他就是那只只想往火里冲的蚊子,就算因此被烧死了也甘愿。
花芷的马车走了好一会姜焕然才牵着马从食斋出来,一脸失落的翻身上马离开。
旁边巷子里驶出一辆马车,姜新德撩起帘子目送儿子走远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从下人那得知焕然来了后他本想进去把人带走,可那小子总以为是家里要拦着他的姻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闹了有一阵子了,不如就让他去花芷那撞一撞南墙。
没和花芷接触前他就知晓这姑娘有本事,花家出事至今看似是倒台了,可细一瞧却能发现花家从来不曾退出世家这个圈子,有朱家在后边撑着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花芷没有消耗最后的那点底子却替花家保住了自尊,尤其是名声口碑上竟没有给人一点口舌的机会,便是花静的死,花娴的和离都没能坏了半点,曾经有多少人笑话花家是下一个贺家就打了多少人的脸。
可是今儿真正接触过他才知道这姑娘有多了不得,她的心性,她的高瞻远瞩,她的果敢不弱于世家中被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不是他小看了儿子,这样的姑娘焕然配不上,让他看清楚这个事实也好。
“老爷,是不是要派人追上去?”
“不用了,回吧。”
“是。”
***
顾晏惜从角门进来,如同行走在自家一样自在。
在前院侍候的下人都对大姑娘和这个男人的关系有那么点心知肚明,要是哪天那位陆先生不来他们反倒要觉得奇怪了,就是兰巧如今也已经习惯了晚膳要多做一个人的饭菜。
下人都如此,更不用说花芷,回来看到书房里坐在书案后比自己还像主人的男人道:“说了不用等我,明知我在外用过了。”
“你不在吃着不香。”顾晏惜笑,“谈妥了?”
“利远大于弊的事谁会拒绝,先去用饭,我去看看小寒。”
曾寒性子孤寒,花芷没想要怎么改变他,却也希望他能像个孩子一点,因此也没将他怎么特殊对待,依着花家的规矩将他安排进了四人居的院子里,并让另外三个花家的小子好好照顾他。
花芷不想自己的另眼相待给他带来坏的影响,一碗水端平的每个弟弟的屋里都去看了看,最后才去了曾寒那。
他年纪小,话不多却懂礼,再加上是被长姐特意交待过的,孩子们对他倒也颇为和善,花芷到时几人正在小寒的屋里和他说着族学里该注意的事。
曾寒安静的听着,需要他回应时就点点头,眼睛专注的看着你,让说话的小孩满足极了。
花芷看着这场景放心了点儿,她是真担心小寒会得自闭症,也怕天生就会抱团的小孩会因为他不爱说话而排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