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还没从晏哥用了花花的碗勺这件事中反应过来,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就道:“我本来是打算留一半自己吃的……晏哥,这是女人吃的,补血的!”
“已经吃了。”顾晏惜也不在意,不要说是补血的,能和阿芷用一个碗勺就是失血的他也会吃下去,“我需得先行回京,一会就走。”
花芷了然,“一切当心,千万别把自己陷进去,另外,花家是受害者,别再让我们在这件事上处于不利位置。”
“不会。”顾晏惜把小桌子拿下床,人坐得近了些,轻声道:“他翻不了身。”
连有强势外家的老大都落个流放的下场,老二比老大差一截,又更不得皇伯父看重,他要真有本事翻身还高看他一眼。
“你回去后找机会去趟花家,和她们说……就说四叔病了,我看顾一段时间再回。”
顾晏惜扬眉,他对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花四爷有些羡慕,他可是看着阿芷长大的,关系还好得不得了。
“为什么是花四爷?”
“因为四婶扛事能力比其他人强,草草,找纸笔给我,我写封信给四婶,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芍药忙放了手里东西去拿笔墨,小桌子又重新架了起来,“你说我来写。”
“我自己来,四婶认得我的笔迹。”花芷手臂肩膀上都有伤,一动就钻心的痛,她拿着笔的手都在抖,得用另一只手抓着才能把字写端正。
正好此时花平阳扶着长兄进来,看她这样就急了,“怎么不好好歇着,花家哪个不是抓笔杆子的?还用得着你来逞能?”
芍药当即怒了,“花花才不是逞能!”
“草草。”花芷止住她,抬头看向父亲和四叔,“晏惜要回京,我要没个交待迟迟不回家里人该急了,四叔,我拿你做伐子,说你病了我留下来照顾,但也不好让四婶担心,就想着给她写封信让她安心。”
你想到了这个想到了那个,那你呢?你自己呢?花平阳重重呼吸了一口,把小桌子直接搬走,“我来写,我的字迹她总认得。”
“也好,不过四叔你别把我写得太严重了,就说我腿受了点伤,得养养才能骑马。”
“知道。”花平阳完全知道芷儿的用心,可他却不会这么做,她们都该知道,也该帮着分担家里的事。
花芷放下心来,看向晏惜的眼神带着些不自觉的爱娇,“帮我把所有书信都带回去吧,大家都该等急了。”
顾晏惜爱极了她这样子,可当着人家父亲的面他也不好越界,只能用更加柔软的眼神回应她,“好,都拿给我。”
不用花芷再说,花平宇出去吩咐了一声,很快一个包裹就送了过来,花平阳吹了吹墨迹封好口子放进去,系好了递给顾晏惜。
顾晏惜站起身来接过,转身盯着芍药,“寸步不离,若再有人来犯我允你大开杀戒,犯了叛国罪便已不是大庆人,无须手下留情。”
芍药狠狠点头,她虽然更想回去让顾承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眼下花花的身体更重要。
见阿芷坐直了身体倾身看他,顾晏惜走过去将人按着躺下,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好好养着,芍药说你能下床了才能下床,不要逞强,乖一点,不要让我担心。”
花芷蹭了蹭他掌心,低声的像是只说给他听,“恩,我乖,放心。”
顾晏惜心柔软得都不想走了,动不动就受伤,他是真想让她一直就呆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哪都不让她去,自己也哪都不去,就守着她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