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望一眼,顾晏惜走近,“起很久了?”
“天闷得难受。”花芷示意他抬头,“要下雨了。”
夏季卯时应该天已大亮,如今却黑沉沉的压着,不知积了多厚的云,雨一旦下下来怕是不会小,短时间内也停不了。
这时芍药和六皇子几乎同时开门出来,芍药手里拿着帷帽急匆匆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六皇子也是一身利索,看到外边的人两人齐齐顿下脚步。
六皇子见礼,叫了声晏惜哥哥。
芍药也叫了声晏哥,“这天有点不对,我去趟衙门。”
昨天没等人回来顾晏惜就睡得人事不知,有些事自然也来不及问,见人要走便将人叫住了,“急于这一时半会也没用,你先和我说说河道那边情况如何了。”
“我让他们集众人之力一条一条来,这几天才勉强通了两条,就这还是我挥着鞭子才有这进度,都以为这是在替我干活呢,我这到底是为了谁!”一说到这个芍药就有点牙痒痒,可是没有办法,对着官员她能下手,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却是无论如何都得忍着的。
“年年徭役征下来百姓早就麻木了,不过是熬过这一年的份额罢了。”花芷也有点无奈,大庆朝力役规定为一家有七人则三人服役,六人则两家五人服役,五人则两人服役,襄阳是大县,这次有七宿司压着不允以钱代役,力役的人数应该在八千人左右,这么多人五天时间竟然只通了两条并不算长的河道,可见效率之低下。
“晏惜,我在信里说的那个事……”
“七宿司的人为应对各种情况杂七杂八的东西都需得学着些,这次带的人里就有擅长工事的,他们的马没有临影快昨儿晚间也应该到了。”
于涛回话道:“是,都到了,稍作歇息后吴兴便要了一些东西去了城外,此时尚未回来。”
“希望来得及,草草,城里的天师可都清了?”
“早清得远远的了。”
“这几日还是没有收到上游的水报吗?”
“不曾。”
可是分明水势退得缓慢,晴了这几天水竟也只退下去两画,且河水浑浊,这明明是上游有雨的迹象!花芷有些无力,这一带对洪水到底是有多常见才会反应这么缓慢!
芍药戴上帷帽,“我去趟衙门。”
雷声更显轰隆,闪电隔着厚厚的云层若隐若现,花芷看向也准备告退跟上去的小六,“去厨房带上几个馒头再走,多拿几个。”
六皇子应了一声,把什么规矩也抛在了脑后,跑得飞快。
顾晏惜看着,“让他跟在你身边没错,长进了。”
“遇到的事情多了自然就长进了,之前他也受了伤,我没听到他叫一声痛。”
顾晏惜听她这骄傲的口气不由失笑,不知道的还当小六是她的孩子呢!
ps:这一段剧情其实不拖沓,但是一天一更可能就有这感觉了,空空剧透一下,这一段是为了对应之前那段八月襄阳是惟河决堤口的剧情,我再做最后两天志愿者,大家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