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拼命抬起头来,“尔敢!本宫是皇子,皇长子,你有何资格判我,说我勾结天师谋害父皇,证据呢?凭什么……”
“啪。”
一撂厚厚的卷宗砸到他面前,顾晏惜往下走了两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在我看来你那不过是个处处都在漏的筛子,顾承德,你也就这点本事,所以皇上用三皇子磨了你这么多年,你依然不够资格立为太子。”
“你放屁,要不是有老三和我打擂台,我何至于……”
“何至于耍这些下作手段?连三皇子都斗不过你还想治理天下?倒不如痛快点把这天下让与他!”顾晏惜冷笑,不再和他废话,“符刚。”
候于门外的符刚深吸一口气,跨过门槛单膝跪地,“符刚听令。”
“抄没喻家,三族内所有人投入天牢,等候皇上发落。”
“是。”
“不!”跌坐于椅子上的容妃突然间反应过来,喻家不能有事,只要娘家还在就总有翻身的一日,无诏无诏,说不定哪日就大赦了呢?只要她的娘家还在,她的儿子说不定就……
容妃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一字一句的道:“此事和喻家无关,德儿也是受我蒙骗,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我认罪。”
说着,容妃一把拔上头上的簪子刺向喉咙,一片惊呼声中,簪子呛一声掉落在地,同时落地的,还有一块碎银。
“有没有罪你说了不算。”顾晏惜踱着步子走过去,将那一块银子捡起来攒在手心,“就是今儿你真死在这里,顾承德照样得圈禁,喻家,照样得抄家,来人,请娘娘去该去的地方。”
“等等,我……”
“皇上不会见你,你没有任何求饶的机会,请吧。”
容妃终于忍不住露出满眼愤恨,“你会得到报应的,你以为你如今风光就能一世风光?你等着,谁坐上了那个位置也容不下你,我诅咒你不得善终!”
顾晏惜抬手阻止其他人上前,若他一直按从前那般行事,或许真有可能不得善终,或许会被新的君主猜忌,可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会走一步看百步,永远都走在别人前面,他会划出一段安全距离,把阿芷放在那个里面,把她在乎的都护着,给她她想要的安稳,到了那时候,他应该也被阿芷给护着了吧。
顾晏惜想着,在面具后边笑了。
心情一好他更加不愿和容妃掰扯,一挥手,容妃立刻被人捂了嘴拖了出去。
早在容妃欲顶罪时顾承德就被放开了,可不管是在容妃顶罪还是被拖走他都没有说一句话,顾晏惜更加看他不上,直接让人把他带走,就这么个怂货,真要让他做太子大庆朝也完了。
眼神在坐立不安的另外几个皇子身上扫了一圈,顾晏惜觉得把小六留在阿芷身边实在是上上之举,等小六年纪渐大,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有了野心都必将使尽手段,倒不如跟着阿芷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真正的家人是怎么相处的,让他也沾上点人气。
皇家的人不需要学无情,这是他们生来就会的,可一个皇帝太无情绝非大庆朝之幸,前有珍妃娘娘多年打下的底子在,后有花家一家的和睦影响以及阿芷的引导,说不定,还真能有点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