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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我反倒觉得她,所估计和考虑到的层面,是更广一些的。”

林度轻迟疑:“有吗?”

室友很笃定:“当然了啊。不过,我只是通过你说的话,给我是这种感觉。只是你在身在其中,太在意她的一言一行了,所以反倒看不太清楚。”

这也大概是为什么,很多事情,我们能够跟普通朋友表达清楚内心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可是在有的人面前,就是怎么说,也都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因为心里都太在意对方。

所以即便是明确知道一些她所表达的意思,但潜意识里都是没办法确定的。

这时候的林度轻还没有太明白和把控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是这样的么?”

室友双手搭在嘴唇处,看似要很大的说话,但其实说的特别小声,“是这样的呀。等你过段时间就会明白了。你不要急,慢慢来。”

“你们就一定会达成,那种不需要言语,对方就会明白的那种境界了。”

到那时候,你们之间就不需要一定要对方给你什么的回应,来力求让自己心安了。因为你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分量,她也知道,你在她心中的分量。

是不需要用言语去形容的。

只需要一个动作。

你就会明白。

-

校医院。

上课期间来医院看病的学生不多,空余的时间,她就翻考研的医学书看。或者是记一些考研的单词。

虽然不是今年考,但提前准备,总归是更有底气一些。

一块实习的男助理校医见她把时间排的很满,忍不住感慨道:“盖姐,我就知道你来这里,肯定是别有原因。”

阮盖还以为自己来这里真正的原因被人发现,吓了一跳,但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地问:“你说什么?”

男助理校医解释:“我说你,一定是因为这里不是很忙,时间充裕,可以准备考研,才来这边上班的吧?”

阮盖楞了几秒。

她能说,所谓时间充不充裕,这些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再说了,她可是导员苦口婆心要她保研的优秀毕业生。还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这里的。

但真正的原因又不能说。

她只能配合他道:“是啊。你可真聪明。”

男助理校医笑得露出了小虎牙:“那是自然了,学医的,那个眼睛会不好使。一眼就看出来了。”

阮盖笑了笑,没接他这话说下去。

反倒是问他说,“所以,你也因为这个原因?”

男助理校医憨憨一笑:“我可没那么拼命。”

阮盖转着转笔问,“怎么说?”

男助理校医如实回答:“我自然是图个轻松,还离家近啊。”

阮盖出神了几秒。

才回:“是么?”

男助理校医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说,“是啊,我这个人没什么远大的志向的。当时学医也是家里人给填的志愿。说学医好。但学了医之后,才知道有多苦多累。十个月医院轮流科室实习的那滋味,我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忘记的。”

“偶尔还会出现一些医疗事故,被问责的永远都是医生。患者稍稍有点不满意,医生还会家属被骂,被打,甚至被刀捅。”

“我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别看我是个大男孩。但我其实还是很害怕的。我没有勇气,成为一名医院的医生。我感觉我自己承认不了那种压迫的感觉。会让我觉得窒息。”

“尽管我知道,大部分患者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可现在的我,就是承受不了。我也知道,救死扶伤是一件特别神圣的事情。”

“可我——”

“没办法站在那样的高度。”

“我甚至还会害怕死亡。”

说着说着,男助理实习医生就悄悄红了眼。

这些话,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开口说出来。

他总觉得特比难以启齿。

很多人都在说他,五年医学系都熬出来了,最后竟然还没有勇气成为一名替人看病的医生。就只窝在小小的校医院里当个实习助理。做一些卫校毕业的都可以做的事情。

好意思吗?

可阮盖总有一种,让人不知觉就会开口的神奇魔力。

又或者是她自身所散发着的,积极向上,沉稳不乱,永远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清醒。让人羡慕。

阮盖听后,停止转动笔。

她其实也能理解那种感受。

医生不是神人。

他们每天的生活都在朝前,每天要面对不同的患者,可能看的病无非就那几种,但留给自己和家人的时间,却很少。

她一直都记得,已经从医院退休的老莫。

每天晚上依旧去翻看医学书,还会去研究一些特殊的病例。

她那身挂在书房的白大褂,是她无数个日夜觉得学习好累,看难懂晦涩的专业知识简直要人命的时候,一种记忆最深处的动力。

可即便有这样的动力和她的内心的坚持,很多时候,也会被无力感所包围。在医院,作为医生,是无法避开所谓生命逝去的不可逆转。

如果没有办法调节,即便成为了一名医生。

到最后,也会无形之中,被压住。

阮盖放下笔,合上书。

看向他说:“没关系的,学医呢,本来就是漫漫长路。走或者不走,最终做决定的还是自己。虽然说,现在这个社会百态,大部分小孩做的决定,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父母影响。但我们始终是独立的一个个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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